时间向左   记忆向右

时常不解,既然每个人都生而不易,那又何必死生别离。


有人问“你最孤独的时刻是什么?”

有人回答“千里迢迢,背井离乡,下了火车,正是夜晚,看到那万家灯火,自己却孤影阑珊”。




予我,无非“面对熟悉的房屋物象,牵挂的,如今只剩下思念”。


  多年前,养过一只金龟子,特别深情,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呼唤它,冬日里,就算是学习到深夜,都不忘给它的窝添上一分棉絮。吃水果时候,总是把最甜的部分留给金龟,还记得它最爱吃得是猕猴桃。


  每次要求母亲买回酸溜溜的猕猴桃,总会龇牙咧嘴的咽下周围还未成熟的瓤,留下成熟的黄色果芯,最甜最嫩,再小心翼翼的剁成泥,“端”到它的窝里,母亲嘲笑我像伺候“金主”。当时就算被酸的口舌发麻,只想永远的看着它大快朵颐,管什么“夏虫不可语冰”?




可终究还是失去了,如今偶尔吃猕猴桃时,都已是熟透了的,不带一丝酸涩,却仍不自觉的先吃去外周,然后愣愣的留下芯,不知该如何处置…




  总以为一种事物的本质不变,性质便也相同,现在明白了一种事物即使是本质不变,从简单的物象变为深远的意象,或许只是时间变了,人变了,情感变了,奈何我们无法预料变化的时空……




 就像大闸蟹少了奶奶的筷子,便失去了味道,就像新年若是少了一个人过,就添了一份心碎。 在年夜饭时分,坐在空荡荡的酒店大堂,华灯投射却唤起,记忆角落里的尘埃落定,杯盘交错,碰撞,人们脸上洋溢的欢喜,自己内心再不过的孤寂。


冷不防向远处楼房的窗口眺望,橙黄色的光影,团聚一室的甜蜜……母亲示意转桌上的大闸蟹。顿顿筷子,推辞,味道太腥,理由敷衍的连自己都不愿相信,脸上微笑着的僵硬尽量不流露出任何情绪。




 听到远远近近的焰火声息,总会不自觉的保持安静,或放下笔,或驻足听,不用闭上眼睛,在短暂的心惊里,纵容回忆和悔意,就像多年前坐在阳台上眺望远方星辰焰火,想象童话梦境,遥远而安宁。朝朝夕夕,多么雷同,或是宠物,或是家人,或是自己,生命在简单不过的轮回里,参透了多少艰辛,又在无时不刻的失去里,教人麻木于是非,看淡以死生……


 忽然,在某一个自己都不曾留意的瞬间,就想起了多年来,不再爱的猕猴桃,不愿放的烟花,不愿吃的大闸蟹,诛类等等。不是害怕,只是承受不了也放不下这之中深沉而无法挽回的悲与痛。


时间一路向左,记忆偏偏掉头向右,于是我们都成了有故事的人。每当一场大雨落在心事之上,每一滴,都在追忆似水年华和悠然过往——在一个应该遗忘的地方,有只蝴蝶振动翅膀,一片花瓣偶然飘落,一份忧伤翩然而至……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禁止转载,如需转载请通过简信或评论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