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小家伙穿着我刚买的毛衣,显然还不适应,蹒跚着朝我走来。同时,我心领神会地掀开被子一角,保持侧身,就像一个迎候客人上车的乘务员。
终于,小家伙的一只小脚迈进窝里,身子一歪,倒在我胸前,就算到达目的地了。样子很滑稽,但为了顾全他的面子,我忍住没笑。
我看着他夜色里堪比卡姿兰的大眼睛,听着他熟悉的“呼噜”声,这才慢慢垂下早已酸痛的手臂。
而他也迅速地调整姿势,脑袋拱一拱,四肢用力往上一缩,就差不多与我齐肩了。
一切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小家伙有自己的被窝,但他照旧要先来我这儿温存一番,腻了才走。
他似乎有点累了,“呼噜”声渐收,只剩身体微微起伏。毛茸茸的耳朵蹭着我的唇角,有点冰凉,我轻轻含住,他没有动弹,看来真是睡着了。
胸口压着一个小东西,踏踏实实地,开始温暖起来。
想起他小时候,要学秦始皇一统“天下”,睡几分钟,迷迷糊糊起身,走两步躺下再睡,就这样把我的床全都划入版图。
我侧着睡,他就睡在我身前,我翻个身,他也跟着换地方,还不利索的小脚艰难地从我身上爬过,就像翻过一座大山。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在他视线之内。
毕竟,我的世界不只有他,可他的世界却只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