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5月14日,星期日。对于我这个上班族的人来说,定要仔细地设计一下这一天的生活,或是烧壶水泡杯茶,随手翻阅床边静待了几日的书籍;或是庸懒地半卧享受午后和煦的阳光;或是拿起毛笔练练几近生疏的横折撇捺;亦或是浇罢草后,练练老师教的古筝指法⋯⋯。总之,定要不负这难得的属于自己的时间才好。
今天,我却准备做道美食,犒劳犒劳随我一起辛苦了一周的胃,也满足下亏欠了的味蕾。排骨,红烧吧。也许我遗传了妈妈做饭好吃的优秀基因,不需怎么研究,随便做做竟也能得到家人或朋友的赞許和表扬。可是,这排骨,却无论怎样做,无论怎样变换调料,过程或复杂或简单,都无法达到记忆中那样一道菜的醇香浓郁。那滋味仿佛依旧充斥着我的整个口腔,滋润着我舌尖上的味蕾,细细品味却又悄然离去,就在这或有或无间我的思绪又回到了记忆中的从前⋯⋯
我是七十年代初期生人,那个年代物资普遍匮乏,家中三个孩子,我是最小的一个。由于工作性质,爸爸几乎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家中最丰盛的几次菜品除了过年也便是爸爸为数不多的那几次回家了,平时歺桌上的改善几乎成了奢望。一次,妈妈领着我,随同邻居的一位阿姨去上街买货,记忆中那段路弯弯曲曲很远,没有,只能步行,这样的一次远行对于当时年幻的我无异于现今去西藏旅行一样重要和神圣了。那时,我的世界只有那么大,脚步能量到的最远处也就是被称为"街里"的那个地方。一路走着,心里满是憧憬和期待,乖乖地跟在妈妈的身后,生怕一丁点儿不听话的表现终止了日后随行出"远"门的待遇,可是好远、好累啊⋯⋯。突然,转弯处,一座宅子,门口上端挂个幌,一股香味无遮挡地冲了出来,脚步再也挪不开了,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叫起来,我可怜吧吧地抬眼看着妈妈。要知道我从来没"下过馆子"呀,当然,家里的他们也从没有过。可以想象,我停下脚步只是出于孩子疲累、饥饿、馋虫勾引的一种本能,几乎未报任何幻想。"走吧,看看吃点儿啥。"天啊,妈妈竟然答应啦!要知道,那时几乎独自一人把我们哥仨带大的妈妈,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坚强、严苛,从不是温柔、慈祥。我几乎不敢相信但也雀跃着进了饭馆,坐在一张桌子旁,不记得点了几个菜,只记得妈妈给我要了一份排骨摆在我的面前。记忆中,她们只是象征性地尝了尝,说是不喜欢;记忆中,那个不大的我几乎吃光了整盘的排骨,真香啊!几乎无暇顾及烹煮的方法,以至于多少年后,每每回想起竟无从复制⋯⋯
若干年后,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生活平稳、幸福。偶尔放慢行色匆忙的脚步,回望单纯、快乐的童年生活,口舌间总是有那样一种醇香回荡,我不只一次琢磨那盘排骨是怎么烹煮的呢?那香味竟然穿越了时光隧道,深深地根植在我的记忆中,充斥在我的味蕾间,依旧唇齿留香,每每忆起竟是满满的幸福和满足。一日,与母亲聊起,并提出我一直的疑问,年逾古稀的母亲得象个孩子,说"那只是用盐煮熟的,没有特别的调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经过岁月的洗礼和沉淀,它是那样的特殊、与众不同,几乎不可复制呀!望着眼前的没有了牙齿的母亲,那几近全白的头发,动作依旧风风火火而又明显不利落,被病痛折磨的右手拇指肌肉已萎缩,生活的负重让母亲看起来饱经风霜但依旧不失坚强,只是在她的眼里不知何时多了满满的疼爱。
其实,爱一直都在,从来不曾远去,只是在那物资匮乏的特定艰苦的年代,它始终以另外一种方式陪我成长,让我坚强!不经意间,眼泪溢出眼眶。我懂了:那是一道不可复制的菜,历久弥醇!今天,特殊的日子,就让我奉上心意,盛满爱,献给您一一我亲爱的妈妈:您牵着我,育我长大;我搀扶您,唯愿您幸福安康!
不可复制的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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