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廖守业坠崖以后,方若瑄在老鹰山上每日伤心落泪。逢七必为他上香、烧纸;算算已满七七四十九天。
这日,早饭一毕,就有杆匪来传话,说大爷要见方若瑄。方若瑄心中有数,她从容地穿上孝服,与薛雁一同来到聚义厅。
楚啸天一见方若瑄穿着孝服,心中不悦,说道:“方小姐,你已为公子守孝七七四十九天,为何今日仍身穿孝服?难道忘了之前的约定?”
“大爷,奴家没有忘记,只是?”方若瑄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难不成你要反悔?”楚啸天厉声说道。
“奴家不敢!”方若瑄怯生生说道:“奴家是想让大爷开恩,等我为公子守孝满一年,咱再成亲,不知……”
不等方若瑄说完,楚啸天早已怒气冲冲,“咋?奶奶的,你想耍我?”
见楚啸天动怒,薛雁上前一步,说道:“大爷息怒。我们那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再说了,一年光阴,眨眼之间。这只要定个时间,小姐早晚还不是大爷的人?您说是吗?”
段飞虎瞪了薛雁一眼,恶狠狠地说:“他妈的,都是这个小贱人在那掺和。大哥,象这般推三阻四的,不如来个霸王硬上弓!”
“我看谁敢!”方若瑄怒目圆睁。
“算了!算了!”楚啸天一摆手,说:“薛雁,我原打算,下月农历初六,我和方小姐,你和三弟同时拜堂成亲。既然,方小姐要与公子守孝,那?你与三弟按时拜堂成亲,可有话说?”
“一切听大爷的安排就是!”薛雁赶忙应道。
“好!老三,你们下去准备,农历初六成亲!咱们山寨上要好好热闹一番!”
潘豹起身,拱手道:“多谢大哥!”说完走出了聚义厅。方若瑄、薛雁知趣地跟了出来。
楚啸天道:“来呀!去叫吴婆子来!”有人往外传,不多时,吴婆来到大厅。
“大爷唤我,有何吩咐?”
楚啸天说:“吴婆子,你与那方小姐朝夕相伴。你的话,她或许能听。替我好好开导开导她,奶奶的,叫她早些回心转意,好与俺拜堂成亲!”
“老身遵命就是!”
“下去吧!”吴婆子身子一扭一扭,下去了。
老鹰山。晚上,一轮弯月挂在天上。将群山映照得一片明亮。
楚丹丹这阵子心情烦闷,饭吃不香,觉睡不安,人也显得有些消瘦。人的感情往往是复杂的,平时,她对潘豹付出的是真感情,而潘豹却不领情。她知道自己任性,有时候还不讲理。但这可以改啊,为什么一个大男人,不能对女人有所包容呢?楚丹丹百思不得其解。
吃过晚饭,楚丹丹走出屋外。缕缕山风吹过,她感觉心头一阵凉爽,惬意极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扭头,见是高二魁。
“你跟着我干什么?”楚丹丹问。
高二魁结结巴巴,道:“丹丹,哥知道你这几日,心,心情啊,不好,可也不该躲着哥。虽说,你不待见俺,心里一直想着潘豹。可?可,你这是‘撂天地里烤火一一边热。’潘豹有人了,有薛雁了,白,白,在一棵树,一棵树上吊死了。”
楚丹丹一听高二魁说话,烦透了,手一摆,“去,去,一边去!哪凉快去哪!看着你恶心!”
“丹丹?哥,在你,你心里就恁不好?”高二魁很委屈。
“你走吧!不想听见你说话。”楚丹丹话说完,竟自走了。
“丹丹,你……”高二魁气得够呛。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吧。高二魁见楚丹丹一个人走了,有些失望。
突然,他看四周寂静,一个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不如趁此夜静无人,赶上丹丹,在这野地里,来个霸王硬上弓,将生米做成熟饭。谅她楚丹丹一个黄花大姑娘,还能把这丑事张扬出去?说不定,她来个哑巴吃黄连,顺势答应与俺成亲也未可知。
高二魁越想心里越美,脚下的步子“噌噌噌”窜里可快,不多时撵上楚丹丹。姑娘正走哩,听见后边急促的脚步声,一惊,“高二魁,你想干啥?”
“干,干啥?在,这撂天啊,地里,孤男寡女的,你说想干啥?”
楚丹丹害怕起来,“你?可不能乱来呀!不然,我喊人啦?”
“喊,喊,吧,喊来了人,看,看谁丢人?”高二魁说着,上去一把将楚丹丹抱着,摁倒在草丛里,滚了起来。
“来人啊,来……”楚丹丹害怕极了,张嘴就喊,还没喊完,嘴被高二魁用手捂住,喊不出声,只急得手脚乱弹腾。
高二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要脱楚丹丹衣服。楚丹丹忙用手拽住,高二魁使劲掰开楚丹丹的手,姑娘双眼紧闭,珠泪直流。一场不幸的事情将要发生……
突然,有人高声喊了一声:“谁在那喊啥哩?”随着声音,只见,从南边“踏踏踏”疾步走过来了一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
楚丹丹一听有人来了,就对高二魁说:“高二魁,本姑娘不想害你。趁人未到,你赶紧滚吧!”
高二魁事没办成,懊恼极了,想继续缠着楚丹丹不走吧,又怕被人逮个正着。听楚丹丹一说,心有不甘地放下她,瞄着腰,顺着大石头根溜走了。
楚丹丹赶紧起身,拍拍身上灰,就往回走。那面喊叫的人很快追上了她,“啊,是丹丹。刚才,你在喊?”
楚丹丹扭头一看,是郑心刚。就装作若无其事,说:“啊?是心刚啊!我看月光怪好,出来溜达。刚才碰见了一只那啥?像是只死野猪,心里害怕,所以……?”
“哦?山上狼虫虎豹多,要处处当心!以后,再出来,最好和邢瑞雪两个人一起做个伴。”
“哦,我知道了。”
“那?走吧,我送你!”
“嗯!”两个人边说边往回走,踏碎了一地月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