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漫笔】我多么渴望再去那里走一走,看一看

前段时间,得知大姐有我和妹三人的合照,合照是我四年级的时候。我便让她发了一份给我。

照片是2009年冬季拍摄的,当时已是腊月,用的是翻盖手机拍摄,像素并无今日这般好,动不动便是几千万像素。

照片中的很多景物在如今看来,已经老去。甚至已经不存在。我们是站在我家门口拍照,门前有棵邻居家种的梨树,树长的高,枝丫也多,像极了一朵蘑菇。夏季至秋收这段时间,我们总能品尝这棵梨树的果实,果实多汁,皮也薄。

而如今这棵梨树已经离开那块地方,在邻居家建房的时候砍的。曾记得在梨树枝繁叶茂的时候,夜晚捉迷藏,我曾爬上树,使得伙伴们找了很久依旧毫无线索。

当时村里还没有修水泥路。都说泥泞的道路在春季,但当时在我的家乡,泥泞的道路是在冬季飘雨后便有了,路上行人如遇绵绵细雨,是不好赶路的,走不多久,鞋底便沾满泥土。在屋里的人也不大愿意出门,即使出门,也是穿着水靴。

从照片中看,我们身后的不远处,有一所破旧的小学,但在我记事起,那里的学生已经在乡上走读。学校眼前的那块草地却是风水宝地,我曾在那里摸爬滚打,扮演各种奥特曼和武侠。那土地有我身体的烙印,扮演奥特曼的身影也是在那里渐渐缩影,渐行渐远,直至后来那里建起村委会。

照片中的我并不瘦,看起来还有几分胖,只是后来不知经历何许风月,竟然瘦了。妹那时也差不多跟我一样高,但她很腼腆,但小时候,谁不这样呢?大姐当时未嫁人,留着长发,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和流行的发型,或许在如今看来会有几分非主流。

当时正准备过节,母亲在身后的小田种菜,希望在过节的时候,能有菜苗吃。菜苗和猪肉一起煮,那是我儿时最惦记的菜肴。

过去的生活并不比如今美好,我们渴望过节,因为一过节,我们就有很多好吃的食物。那时过节是我们的一份渴望,一个夙愿。我们常有这样的念头:今年的年刚刚过去,便就盼望着新的一年马上到来。难忘啊,那种味道!如今大多人都说没有过节的味道,或没有过年的滋味,这并不是我们变了,而是生活变好了,曾经我们所渴却得不到的,如今已吃得烂醉,还哪来的渴望?

过去的照片或许像素不高,然而却永远再获不得那样的机会。你会发现如今再去摆同样的姿势,凑齐当年的人马,同样也拍不出当时的味道。正如鲁迅在《社戏》中大概讲到的,后来吃的四季豆,并没有比那晚的味道美。

人生永远是单程票,一路的风景,我们是要骑马观花,还是步行欣赏,这都取决我们对生活的珍爱程度。

夜已深,连窗外也没了虫鸣。也该关掉灯,收拾好笔墨,把照片珍藏,入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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