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春心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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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霖,家里大门是响了吗?”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一声响过一声,打破了一个静谧的早晨。

屋里什么人都没有,应该说没有其他人在,只有老人的回音在屋内盘旋。

阳光毫无意外地透过窗户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个在大山里的小屋,仿佛好奇,又带着一种平淡的什么都可能,什么都是意外地姿态,探进了一双眼睛来,只是这里,和往常一样,一样的简单,一样的往常。

阳光总是会毫无分别地去照耀,在经过的每一片叶子上都有会打上一束光,特别是在春天的大山里的早上,露珠也会来光临,用你会毫无察觉的脚步到来,用一种纱巾似的雾气笼罩一片大地。

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在家,而他也曾年轻过,甚至热恋过,有过孩子,还不止一个。可是孩子们都不是她,一个女孩,这个家里的一个女孩,女孩名字叫春霖,她是被捡来的,又或者说是被有意抱养来到这个家的。

老人挪动着身体出了屋门,却没有想到大门开了,径直进来一个年轻人,大眼睛翘鼻梁,挺帅的一个小伙,只是老人怎么看着他眼熟呢?

他是谁?老人用尽在脑子里回忆着,这年轻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一下子来了一个双膝下跪,把老人吓了一大跳。

“孩子,快起来,你这是怎么呢?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爸,我是您的小儿子啊,我是榆林啊,当年是我们对不起您,抛下您一个人离开家,再没有回来过,您当年一定受了很多罪吧!”

“你,你是,你说你是谁?榆林?我的小儿子?”

"是啊,爸。我是您的小儿子,当年我妈还没有生下我就带我离开了您,还有我哥,我们离开了这个家,再没有回来过。”

在榆林的手里有妈妈给他的一家人的合家福,有自己一大家子人,当然里面没有他的“亲爸”,有的是自己的姥姥,舅舅,姥姥家的一大家人。当年就是因为舅舅和姥姥不同意妈妈的这门亲事,骗妈妈回家的。

“我妈给我起名叫榆林,您还记得我们离开的那个日子是怎样吗?”

“当然,当然记得,那时个雨天,雨不大,我们家门口有一棵大榆树。我的秀儿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了,离开了!”老人的泪顺着眼框泪流不止,身子就此晃动起来,仿佛再也不听使唤,身体仿佛释放了一个早就藏起来很多年的怪兽出来,不能抑制的要狂奔起来。可是他还是把一只手放在心口上要再忍耐一点。

“起来,你起来吧!我的秀儿还好吗,你妈还好吗?你哥还好吗?”

“爸,我妈挺好的,我哥也很好!你,还行吧······”

后面进门的老人的弟弟出来打住了两个人的谈话,“哥,别杵着了,大家都进屋说话吧!春霖,去哪了,这闺女咋不在呢?”

“春霖去买菜去了,这时老人才想起来,春霖临走告诉过他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的。”

老人名字叫做王富源,家住河南,他口中的“秀儿”,就是他年轻时的妻子,他当时热爱的妻子。当时他的大儿子四岁了,总是爸爸长,爸爸短叫个不停,还会一边喊一声“爸爸”,看爸爸一眼;然后一边喊“妈妈”,看一眼妈妈,仿佛在孩子的眼里一家人总也看不够,呆不够!

他出门上班一天尽管很累,可是想着回家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高兴得不行,就有大把的力气去工作。幸福的脚步也是一个跟着一个,眨眼妻子就又给他怀了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也要六七个月了,他的幸福很快是从三到四口之家。

他想,我是老大,弟弟我也带大了,结婚了有娃了,接下来就都是我的好日子了。在他的眼前,一幅幸福的画面好像不是在镜面里,而是在现实中扎根生出来的一样。

可是,那天天下了小雨,他的天就塌下来了。他下班开开心心地回家,家里没有人,他叫着自己的“秀儿”,没有见到人,他叫着自己的“天林”,没有听见任何的回应。

他里屋和外屋找了好几遍,再也没有找到人,一切仿佛都还在,可是唯独没有人在,他喊来弟弟和弟媳一块儿找,找遍整个村子,都没有找到。

“弟弟,会不会你嫂子被人贩子拐跑了,我怎么办啊?”他已经慌了神,甚至不知所措了,巨大的空洞在他的脑子里出现,他的心碎了,他像是疯了一样,到处问人家,看见他的“秀儿”吗,知道他的“秀儿”去哪里了吗?

“秀儿,我这几天就开工资了,我要给我们家买上2斤排骨,说好的给老大买一支最大的玩具枪的,你们怎么不等我呢,怎么会不等我呢!”他的泪眶里充满了泪,他的不大的身躯一点一点低下去,弟弟看着眼前的哥哥无话可说,哥哥曾经是家里的大山,哥哥把他独自带大,给他娶妻,看着他结婚生娃。可如今,这座大山却要从山顶塌方到山底。

“哥,你别急,我们再等等。嫂子说不定家里有急事,回娘家了,我们再等些时日看看。”

这等就是五年,五年里王福源的弟弟看着哥哥眼里的光一点点泯灭,看着哥哥的身体就像一支燃烧着的蜡烛而不是燃烧着的火炬,一天不如一天。

出门打工是不行了,他更多时候是拖着病体在门口去看向村外,其实弟弟觉得王福源的心是要到嫂子的家,能够一眼望穿到云南那个遥远的地方是最好了。

趁着孩子们放假,自己工作也清闲了些,弟弟踏上了征程,他要代替哥哥去一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嫂子的家,是云南的一个少数民族的小县城。

“你趁早离开我们这里,我们这里是不欢迎不是我们族的人的。我们这里的规矩是族里的女人要结婚也是和族里的人结婚,不会嫁给外族人,更不可能是外乡人。你识趣点,别不吃好饭食,倒是没有你一点好果子吃的。告诉你,我妹妹已经结婚了,也已经有了孩子了,不会再回去,你让你哥就别再做梦了,该醒醒了,就当过去就是一个梦,梦终会醒,醒了就各归各处,各回各家就好!”

弟弟找到了那个地方,弟弟在那里是个外乡人,是一个外来客,是一个外族人。

生硬的带着方言的语言让弟弟的心拔凉拔凉的,这里是不容许外人来插言的,有一首歌里唱着说:“迎接你的有一杠杆猎枪和虎豹。”猎枪真的是他见到了,尽管说明了来意,可是还不如不说的好,说完的他被猎枪抵住了后背,就如一个他人的猎物一样被驱赶了出来。

他无法告诉哥哥现实的一切,他说见到啦嫂子了,嫂子很好,让他安心生活,嫂子被家人留下要照顾老人,不能回来。

撒谎,一个弥天大谎,可是看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哥哥”,他有什么法子呢?

后来是自己的老婆有主意,说不如抱养一个孩子吧,让哥哥心有所属,或许身体会好些呢!

他们左打探,右打听,还是找到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春霖。

院子里一声清脆的“爸,我回来了。”

春霖进门来,抬眼看到家里很多人,一个大眼睛的小伙子在自己家,她也看着眼熟呢?

他是谁?

“春霖,我见过你,你哥哥是在广东和我一起打工的兄弟。”

“我哥哥,你说我哥哥。”

“望喜啊,你哥哥不是望喜吗?”

春霖听说一下子噗嗤一声笑了,这个男孩可真可笑,望喜不是我亲哥,他是二叔家的哥哥,他是我的学长,是我大学时的校友。

“你俩认识,春霖,这小伙子是榆林,是你亲哥哥,正好,快叫哥哥!”二叔眼明手快,嘴更快,比自己爹是要脑子好使的,赶紧出来插话说。

“什么,二叔,今天我刚见到他呢,怎么就成了我哥了呢!”

“他就是你爸爸多年前离家出走的小儿子,还有一个大哥,在老家云南没有来。要是不相信,你问你爸?”

“爸,他是谁,怎么回事,我怎么出门一趟,回来家里就给我多了一个哥呢?这也太神奇了吧!”

“春霖,别淘气。这就是你哥,你亲哥。”

后来,一来二往,在河南这个农村的一个小小院落里,有一场婚礼正在进行中,院落里还带着原来的古旧摸样,但是不一样的是,这里如今像是孤木逢春,春心萌动后的一对新人,他们是新娘春霖,新郎榆林,相亲相爱了,他们让这个农家小院里充满了久违的欢笑声,仿佛是之前的故事,那个幸福的爱情故事在延续,一对新人珠联璧合,郎才女貌,在这里缔结新喜,踏上了一条幸福的大道。而一位老人坐在喜公公的位子上,看着他们笑着,久违的体弱多年的病体上腰杆子往上杵了杵,挺了挺胸,好像是在迎接着一个新的春天的到来,眼里重新燃出了希望,属于明天幸福生活的光芒,闪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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