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聊天,基本上是她说她的,我想我的。
她说:“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叫他小帅,当然这不是他的真实名字。”是的,我也有一个喜欢的人,我叫他兔子。
她继续说:“事实上,我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我记得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春天,美好到我都不愿意去看除了他以外的事物。”没错,我喜欢他也是从第一眼开始。和她不同的是,我喜欢他的时候是一个冬天。那个冬天没有下雪,我总怀疑是他的笑容温暖了整个冬天,连雪花都融化在他温暖的笑容里了。
她没有停顿,继续着:“我跟踪过他,好久。他去跑步,我就跟着跑步,远远的跟着。你知道我们学校,对早恋非常严格的,所以我不敢表现出来。”我也记得那个冬天,但我没有寸步不离的偷偷跟着过他,而是选择趴在窗口,看着他,只是看着他,跑步,打球。是的,我很懒,懒得把目光移到除了他以为的人的身上。
她忽然笑了:“你知道吗?有一次老师把我和他分在一起做值日,我紧张得连拖把都拿不稳了,他还是那么淡定,你瞧,我多low。”我突然感觉好难过,我竟没有一次和他的近距离接触,除了偷偷看着他,默默关注他以外,我们从来没出现在一个画框里过。我想我们大概就是双曲线和渐近线的关系吧,离得不远,却永远没有交集。
她有点停顿,好久才说:“有一天,我跟他告白了。那并不是什么节日,也没有什么意义。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大概就是因为那天的星星特别亮吧,亮到我都有些恍惚了。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写了我人生第一份情书。” 我笑了,笑的有点悲伤。我好羡慕这个勇敢的女孩,而我,写过不知道多少情书,署名的,匿名的,文艺的,火辣的。然而最后它们的命运都是一样的——被我放进垃圾桶。
然后,她说的有点苦涩了:“他没有回答我,但是他把那封情书给了好多人看,我成了大家的笑柄。但是我不怪他。”我有点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做过这种傻事儿,我一切行为都是偷偷的,不会被拒绝,不会被发现,当然也不会被接受。暗恋,是最懦弱又是最安全的爱情。
这次,她停了好久,她哭了:“你说,这个小城那么小,我每天都在各个街道上闲逛,怎么就是遇不到他?”我也懵了,是啊,这个世界那么大,我的世界怎么都是他?qq、微信、微博,他的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眼前。我怎么就躲不过他织就的网?
她没有再说了,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好久,我才说了第一句话:“他,是你的全世界?”依旧是沉默,像无边的大海,把我吞噬。我才知道,一个人说话,是真的孤独。
“不,” 她说,“我想他曾是我的3/4世界吧,我还有生活。”这次,我同意她的说法。一定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青春里,占据了你的3/4世界,但是对你而言,已经足够充足了。
突然我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想我们喜欢的大概是一个人吧。”
她笑了:“是啊,青春里,我们喜欢的从来都是一个人,占据我们3/4世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