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熟悉的事恍若烟云飘过,
渐渐凝成时光的印痕。
不同故事里我不过是你背景的过客,
还有什么能留住你流浪的脚印?
或许爱一个人本就没有选择,
只愿随你行旅,做你影子的轮廓。
若你问起,我会拨动喑哑的琴弦,
让故乡的河在弦上流过。
纵使乡音被风揉皱又吹散,
故乡的河仍在我脉管里奔涌。
当你的脚步终于倦了,
当风拂过,那便是我全部的歌在飘动。
若你行囊里装满异乡的站牌,
每条路上都印着漂泊的注脚。
我愿是驿站旁那盏不灭的灯,
把归途一寸寸捻进光的丝绦。
当雪落下时你踏过薄霜的台阶,
可曾听见屋檐下冰凌的轻颤?
那是我用冻僵的手指拨动琴弦,
把余温系在风里——送去又飘散。
若你问起,我便站成寂静的山,
让每道褶皱刻下你路过的地名。
纵使寒流封存了所有歌谣的翅膀,
当风再起时,你会认出我全部回声,
是融雪深处,那一声颤抖的暖意,
在无名驿站,轻轻喊你的姓名。
当所有驿站都沉入暮色,
所有琴弦都凝成星霜的轨迹,
我仍守着最初那盏微光——
它飘散,却从不会真正消逝。
若你问起,光尘里浮动的名字,
请向最深的山谷侧耳倾听:
风声正穿过空荡的站台,
把未熄灭的,都刻进岩层寂静。
那是整个北方雪落的姿势,
在融化之前,始终向着南方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