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杏花雨沾额头 思念的距离攀上心头
结束忙碌的工作,匆匆从南国赶回武汉,下午急匆匆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四月的清明于我是一场亲人的约会,情感的回归。
春节回家就相约了姊妹们今年的清明一定回家祭奠双亲,出外多年被压力重重的工作所困我竟然有三年的清明没有回乡,从武汉回老家几百公里的旅程我们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老家的山村有一个古老的名字——烟墩,小时候听奶奶说烟墩是日本战乱年代重要的村落,只要日本人来了就在村子的墩上最高处燃烧柴火,让其它村落都知道便于大家逃跑,在我的记忆里,奶奶最多的记忆就是讲述八年抗战时期一家老小分离跑反的故事,我的爷爷是火车司机,爷爷的爸爸也是火车司机,因为战乱一家八年没有相聚.奶奶带着幼小的父亲和我从未见面的姑姑在乡下逃避战争,等到日本人投降爷爷回来的时候姑姑因为生天花已经离开了人间,自此奶奶和爷爷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三口,从此繁衍了我们这一代又一代。
儿时的记忆历历在目,站在村庄的后山仿佛看到童年的自己,父亲身体不好,爷爷早逝,一家的主心骨全是母亲,我们都是奶奶带大的孩子母亲每天匆忙不见人影每天都在忙大家的事,她当赤脚医生当学校启蒙老师,后来是村里的干部是妇联主任,财经主任,改革开放后又当了镇上信任贷款负责人,母亲是整个村落的主心骨,她抽烟,大口喝酒,打篮球,打牌,耕田梨地,挑水砍柴,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带着草帽背着医药箱行走,那时的我嫉妒所有的孩子,因为他们都将母亲喊殷妈妈,我嫉妒自己的母亲被太多孩子叫妈妈,嫉妒她爱所有的孩子,今天回忆起来,母亲一生受太多人的喜欢与尊敬,与母亲的大爱相比,我自愧不如,与母亲的格局来将我又是多么的渺小。
父亲与母亲的照片
后山有太多的记忆,母亲曾经带我种花生,我不会做事母亲挖种花生的坑在前我把花生米在后,要么就是送多了要么就是把少了,要么踩坏了母亲刚盖的新土,少不了挨她的骂。如今黄土地还在,母亲的身影已远处,呼呼的风声略过,是母亲知道我回来了吧!
初为人父的侄儿与我一同回乡,对于他来讲老家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了,在他的记忆里就是爷爷奶奶,侄儿是母亲一手带大,后来侄儿去英国留学未等孩子回来母亲一场病变撒手而去,侄儿与奶奶没有见上最后一面,这隔代的亲情也是一场无法再治愈的亲情,刚为人父的侄儿看着自己的骨肉降临人世间才短短的一周时间已经体会到父母的不容易,一路开车一路感慨,代代传承的不仅仅是生命更是一个家族的精神与力量再生,看着初生婴儿柔软的身体,在惊叹基因强大的时候更对生命心生敬畏,愿小生命往后一生平安健康快乐。
夕阳有诗意,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这是邓丽君的一首歌《又见炊烟》也是我最喜欢的歌词,每每听到与唱起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夕阳下的老家,人生短短数十载,成为亲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父母的角色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身为子女永远不能忘怀的就是父母的恩戴,失去双亲的孩子变成人世间的孤儿,所幸有兄弟姐妹,所幸我们没有失去记忆而清明变成我们集体的思念,将父母的爱珍藏在心中,这次回乡我们更是一起商量将父母留下的故居重新修整,让我们的下一代代代传承记忆。
人世走这一程,生命是父母赋予我们的,而怎么走完是自己的决定,让生活变得更有意义,将善良与爱进行到底,无论生命长短伴随终生,这将是我的愿望并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