焊接人生,焊花闪烁中……
乡助剂厂负责设备的张厂,是我爱人小姐妹的男人,他知道我会焊压力管道。那年夏天,他们厂去苏北灌南白皂乡开设分厂,有许多压力管道没人会焊,张厂找到了我,他说:“建平,能帮我们厂去苏北焊管子?”我说:“厂里也忙,恐怕不能请假。”他说:“你们厂里我来负责,只要你肯去。”不知他用什么办法,厂里同意了我去帮忙。
那天一早,乡助剂厂的驾驶员开货车到了我村口。坐进驾驶室一路向北,那时去苏北还没有京沪高速,到江阴过长江只能轮渡过去。过长江后驾驶员不熟悉路,不时看地图。汽车行驶在乡镇道路上,路上晒满了小麦,只能慢慢地开。有时迷路了,急得驾驶员下来问信,开开停停,到目的地整整开了一天。
当地领导说:“一路辛苦,总算到了。”领导很热情,他在厂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望着一桌子菜我激动得一句话不说了。晚上,我们住在了厂里的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来到现场。
看一排排管道已经安装好了,有的管路离墙太近了,靠墙的焊缝不能焊接。与施工负责人沟通,能否拆下焊好后再装。他说:“这样工作量太大了,只能你想办法了。”我说:“假如要X光拍片就不能通过了。”他说:“只要试压不漏就行了。”
管道焊接最能体现焊工的水平了,要平、立、横、仰四种方位都能掌握。登在梯子上,毒热的太阳无情地照在身上,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咬着牙顾不得擦一下汗,手不停地摆动,焊光与太阳光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亮丽的光芒。
靠墙太近的焊缝,只能正面割开,在管道里面焊接,焊好后再把割开的封起来再焊接。离墙有几公分的,眼睛看不到的,我问施工负责人找一面镜子,看着镜子焊接。镜子里的点点弧光,照亮了我,也照亮了世界。
经过几天的辛勤的工作,试压下来焊缝一点也没有漏。施工负责人说:“本事真大,不愧是苏州请来的大师傅。”我说:“这个不算啥,要X光拍片合格才是真本事。”食堂阿姨说:“师傅比我们乡下人还能吃苦。”我说:“我本来就是乡下人。”
回来后才知道,苏北灌南县是我们吴县(现分为苏州吴中区、相城区、工业园区)是帮贫扶困的对象,结成了友好县。三十多年过去了,我最难忘的是食堂阿姨每天为我炖一碗草鸡蛋加皮蛋,那醇厚的味道久久地留在了我心中。
附记:我创业后多次去灌南,白皂乡的书记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