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今晨读的是孟浩然的《望洞庭湖赠张丞相》。“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看到这样壮阔的景象,孟浩然就想起自己还是有一番雄心壮志的。可郁闷的是“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想進又没有门路,想退又感觉羞辱,于是只好无奈地坐着看别人钓大鱼,一边羡慕人家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边自个儿干着急。
这就是李白笔下“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的孟同学。孟同学终其一生在官场秋风失意,根本原因在于命运的安排,因为命运的安排,所以其天纵大才不在治世,而在写诗。只是治世有官做,有钱拿,更能在人中活得体面,所以治世之才,貌似比写诗之才更实用一些。这一点和李白倒挺像,于是乎二人邀为知己。然而王维、王昌龄、张九龄即使当了高官,拿了厚禄,也并不见得就比他活得轻松。多少风光只是表面,只是一时。短暂的表面风光背后,是多少难言的艰辛与无奈。
人生是一个多维信息构成的综合整体,得意失意,不在表面,不在一时。如果以内心的快乐、诗才的成就而言,孟浩然这一生,应该算是大成功的。生前已是名满天下,身后更是流芳千载,影响中国人心灵直到今天。至于那点经济拮据,古人也大都轻贫乐道,本不重物质。欲求建功立业,更多的还是只要有机会,就想有所作为吧。没有机会,那就游山玩水吧。
2018.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