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在大山脚下有个青禾村,村里有个叫张生的年轻农户。他为人憨厚老实,每日与土地为伴,除了耕种自家的几亩薄田,还会在农闲时割些草料拿到县城去卖,换些银钱补贴家用。
县城里,张生有个远房亲戚表老姨夫,在县衙当衙役。每次在县城遇见,张生总是大老远就喊着“姨夫”,满脸堆笑地迎上去。那衙役也总是笑着应和,嘘寒问暖,还会拍拍张生的肩膀,说些让张生心里暖乎乎的话。
张生打心眼里觉得,有这么个在县衙当差的亲戚,是自己的福气和靠山,逢人便夸表老姨夫对自己好。
有一天,张生去山上割了很多草,像往常一样,拉着满满一木车的草料去县城里卖。刚在老地方摆好摊,就来了几个泼皮无赖。为首的那个叫王二,平日里在县城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王二瞧着张生的一车草料,心里盘算着这几天没钱喝酒了,该多敲诈一些。于是,他阴阳怪气地说:“嘿,小子,你这草料占了我的地盘,知道不?”张生一愣,赶忙解释:“这位大哥,我一直在这卖草料,怎么就占了你的地盘呢?”
王二没耐心听张生理论,一挥手,身后的几个无赖就掀翻了张生的草料车。草料撒了一地,张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搡着摔倒在地。张生急得红了眼,大声喊道:“你们不能这样,这是我的生计啊!”可那几个无赖根本不理会,反而变本加厉,对着张生拳打脚踢,还把他身上仅有的十文钱拿走了。
好不容易等无赖们走了,张生鼻青脸肿的爬起来,看着满地狼藉的草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突然想起了在县衙当衙役的表老姨夫,心想:“姨夫在县衙当差,肯定能治治这些无赖,帮我讨回公道!”
张生强撑着身体,一瘸一拐地来到县衙门口。他站在衙门前,心里有些忐忑,但一想到姨夫往日的亲切,还是鼓起勇气向守门的衙役打听姨夫的下落。守门的衙役瞧了瞧张生这副狼狈模样,不耐烦地指了指里面,让他进去找。
张生走进县衙,四处打听,终于在一间屋子前看到了姨夫的身影。他满心欢喜,赶忙喊道:“姨夫!”那衙役听到喊声,转过身来,看到是张生,脸部瞬间僵住了。张生也没在意,快步走到姨夫面前,把自己被无赖欺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姨夫,你帮帮我吧!帮我主持公道!”
谁料,衙役皱了皱眉,冷声道:“你这事我管不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还有事要忙,失陪了。”说完,转身就要走。张生一下子懵了,赶忙拉住姨夫的衣角,着急地说:“姨夫,你是衙役,怎么管不了呢?你就看在亲戚的份上,帮帮我吧!”
衙役用力甩开张生的手,脸色一沉,语气更加冷漠:“我还有公务在身,耽搁了,我可吃罪不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子,重重地关上了门。
张生呆呆的站在原地,泪水打湿了眼眶,视线一片模糊。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对自己和蔼可亲的姨夫,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竟然如此冷漠,真是人心难测啊!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种地农户,在姨夫眼里,也许根本就没有分量。人微言轻,即便有亲戚关系,在利益和地位面前,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张生失魂落魄地走出县衙,拉起自己的小木车和剩余的一点草料,蹒跚地挪着步子回村去了。他边走边想着:人啊,靠谁都靠不住,只能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几天后,张生又重新振作起来,重新割草,拉到县城去卖。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对所谓的亲戚抱有幻想,看到无赖混混,他惹不起就躲开。同时也明白了,只有靠自己,才能在这艰难的世道里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