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敞开。进来了艾薇。两个樱桃
挂在她的耳朵上。“我是春天,”她说。
外面传来一阵声音。摩托艇
从大海驶来,进入我们的花园,
切开玫瑰花丛,又从窗口跳进屋子
重重地撞在扶手椅上,发出水晶般的脆响。
艾薇笑了。她望着她的父亲,
跳上他的膝盖,并用两个手指从唇边
摘下一瓣微笑——一瓣红红的微笑
像一朵野玫瑰毫无准备
而又不知所措地悬挂在他诗歌的格子之外。
早課抄了韦白翻譯的希腊詩人揚尼斯·里索斯的詩歌《没有料到的》。生活中总会有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在别人看来,或許衹是一種偶然,於我而言則是一場不期而遇的歡娱。生活中太需要这種在别人看来平淡無奇,對於自己却翻江倒海的“没有料到的”。
我总会莫名其妙地多想,而且大多是一厢情願式的多想。這是一種難言的快樂,如果不被人説破,那簡直就如天方夜譚般美麗了。多情是一件美丽的事儿,多情的人多半善良。有一颗多情的心,就会有一份善良与之相伴。不喜欢冷酷,更不喜欢无情。喜欢多情,多情是一种美丽,哪怕是自作多情,也是一颗善良的心的善良追求。读古人诗词,最让人心酸的是东坡《蝶恋花》中“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那句。每每吟咏至此,总会为多情者掬一捧多情的热泪。年纪一天天的长大了,年龄早已不准许我做一个情种。但我知道无论何时,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注定是多情的种子。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无情恼。”
这是一种人生的况味,更是一种人生的境界。多情者自多,无情者自无。多情者多半只能做一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无情者却可以凭着冷酷、残忍、铁石心肠飞黄腾达,占尽人间风光。
激情燃烧的岁月已不再属于我们,但我们心中的激情却不能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