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沐沐，我这下惨了，我今天和刘黑脸出差三天，你等着吧，他肯定能开了我。”我一大早起床就对沐沐喊着。

“开了也省得你天天提心吊胆的了。”沐沐躺在床上还没起来。

我收拾完东西，很早就出了门，一路上我在想，不如现在世界末日提前来吧，这样总比和刘黑脸单独在一起三天要好。可我期待的一切并没有发生，今天还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当我到了公司，他早已经到了，一脸严肃的说：“怎么这么晚才到，路上万一堵车怎么办。”然后拿着手提箱走在前面，我拎着我的箱子走在后面，小娜今天去送我们，她一路对刘黑脸满脸堆笑，不过小娜笑起来确实很好看，因为他长得很漂亮，还会化妆，身材又保持的特别好，再看看我，个子没她高，眼睛没她大，也不如他机灵，在车上她一直找话题和刘黑脸说话：“刘总，这几天您别太辛苦了，如果公司这边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等您的电话。”“好的。”刘黑脸面无表情的说，“对了，刘总，您带外套了吧，听说南方这几天下雨，就怕降温。”“带了”刘黑脸又面无表情的说。这时，我感觉坐在后座的我好像个傻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刘黑脸搭话，刘黑脸也并没有想理我的意思。“刘总，我换另一条路走吧，导航显示，这边前面堵车，那边能节省点时间。”小娜又笑呵呵的跟刘黑脸说着。这时我想，这小娜真是会和人搭话，刘黑脸应该很喜欢她吧，要是换成我说这些，刘黑脸肯定会特别厉害的跟我说：好好开你的车，你闭嘴。我就这样想着这些，刘黑脸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惊讶的抬头看他，以为他又要批评我什么，他说：“还以为你睡着了。”我说：“没，没，我在想一些工作的事情。”我赶紧找了个理由，他说：“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下。”我当时恨不得自己钻进地洞，我开始结巴的说：“就是。。那个。。我。。。。” 气氛瞬间安静了，小娜也不说话了，刘黑脸又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了，而我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三个人都沉默了。

        就这样，好不容易到了机场，他和小娜简单说了几句就下车了。我从后备箱费劲的往下拎我的小箱子，刘黑脸走过来帮我一下就拎了下来，然后说：“就出差三天，你带了什么这么沉。”我说就是衣服呀，还有个蒸脸的。“蒸脸的？”他不解的看着我，但还是很严肃，我看着这张脸就莫名其妙的紧张，于是有开始结巴：“就是。。。就是。。。补。。补水。还能。。” “你带这干嘛。” 他随口问了一句，这下还好，他并没有看着我，我又继续说：“脸不补水，皮肤会差。”他噗嗤的笑了一下，“你终于能说整句话了。” 我心想着，我怎么这么笨，我怎么看他严肃我就紧张呢。

我一溜小跑的跟着他，我们去办登机牌，过安检，找登机口，他走的很快，我使劲的跟着，我边跑心里想着：你腿长就了不起吗。后来，我实在是跟不上了，我说：“刘总，那个那个。”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我低着头说：“要不你前面走吧，我慢点走，我。我。我跟不上你了。”他无奈的放慢了脚步，然后他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我俩在候机厅里，还有半小时登机，我把箱子放在了我和他中间，他闭着眼睛坐着，我给沐沐发微信：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糟糕，我后面两天该怎么和刘黑脸一起工作，快愁死我了。

沐沐一会回：要不你现在跟他说你现在准备辞职了，他肯定反过来求你。

我说：他会在机场打死我的，我可不敢，对了家里的伞，你别忘了有空帮我还给那咖啡馆老板。

沐沐说：你要不敢这么跟他说，那你还是忍着吧，忍几天就好了。

我俩就这样一句一句的聊着，一会沐沐说：不说了，我起床了，我还不知道我今天怎么过呢，真希望我家辉辉变成有钱人，不用我天天上班，好烦人。

“登机了。”刘黑脸站起来和我说，我拎着箱子和刘黑脸排着队，上了飞机。

“沐沐啊，我座位和他挨着，救我。”沐沐并没有回我，我才她应该起床没看信息。然后我只能关机了。

飞机起飞了，刘黑脸说：“你知道这次带你去是做什么吗？”

“不，，不知道。”

“PPT自己在家练习怎么给人讲解了吧。”

“你需要了解下我们和客户沟通的流程，还有以后这些可能交给你负责，我这次只是带你熟悉一下。”

“可我没。。。没。。练习怎么给人讲解。”

他突然脸又黑了下来“你能不能多设想一些，那天跟你说让你给人介绍，你自己就没想着练习一下吗。”

“对，对不起，刘总，我，我我我赶紧准备一下，我会很快熟悉完成的，我写的我心里都知道有什么，就是练习的流利一些就好了。”

“到那边中午，我们吃完午饭，你来我房间，照着PPT把我当客户，仔细的把内容都介绍出来。”

“好，好吧。”我心想，我这下肯定完蛋了。

“你心里先组织一下语言，以后做事不要什么都等着别人提醒。”

“好的，好的”

飞机降落了，我打开手机，沐沐的信息，

问我：你到了吗，怎么样呀这一路。

我说：哎哟，又骂我一顿，我简直不想活了我。

沐沐说：我刚进公司，我领导就跟我要昨天我设计的广告，我还没开始弄呢，他昨天就给我留了一个小时，我总不能加班弄吧，我凭什么给他们加班。

我说：我这几天该怎么办呢，我都想现在和他说辞职了。

我们下了飞机，找了个地方吃午饭。

我又给沐沐发信息：一会他让我给他演示PPT，他在骂我，我可怎么办啊

沐沐回：你等会，我领导正在骂我

刘黑脸点的菜上了桌，他说：“怎么不吃饭，一会想好怎么组织语言了吗，说的要通顺，流利，讲的时候还要吸引人，不能什么都照着读，懂了吗。

这时沐沐的信息又来了，我扫了一眼，没敢回，我说：嗯嗯，我。。我懂了。刘总，待会我讲，你给我挑毛病。

他看我没回信息就说，：你男朋友吗，你回吧，没事的

我说：不。。不。。是我合租的好朋友。我没谈过男朋友 。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说什么，吃着碗里的饭菜。

我想他一定是想让我快点吃完，快点把PPT练习熟练吧。于是我也没说什么，就赶紧吃饭。

我们饭后到了住的地方，他说，给你十分钟时间收拾好，然后把电脑拿来，演示PPT。我说好，然后我赶紧回了房间，可十分钟太短了，什么都来不及收拾，我就得赶紧去找他了，我抱着电脑，战战兢兢的敲他的门，他开了门，他把西装的外套脱了，只穿了件白衬衫，还解开了胸前的两粒扣子，我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他就坐我对面，“好了，开始吧，不要我看你一眼你就结巴，明天演示也要注意。”“我。。我。好吧。”可我看他那严肃的脸就情不自禁的结巴了。他看我这样就把表情缓和了一些，稍微流露出了笑意，问我：“这样你还害怕吗。我心里想：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怕你，那你还吓唬我。 我赶紧开始讲着，他在旁边认真的听着，我也不敢看他，就按我自己的思路一边说一边结合图表。讲完时，他说“很不错，明天就按你的思路来讲，你尽量别看我，省的你又结巴了。”“还有多给你说一些，我们的产品优点缺点你应该很了解了，但是也要根据客户的实际情况，不能每个人都一样的方法去谈。 ”他就这样认真的给我说着，我努力的记着，一个下午的时间，我感觉和他学到了很多东西。比我在这里四年学的都要多。

已经傍晚了，他一直认真的在说这些，忘记了开灯，窗外的光影洒在他硬朗的五官上，看起来非常有味道，我突然觉得他和小娜站在一起特别的般配，小娜柔美可爱，他是硬朗严肃。“你想什么呢，刚才说的你重复一遍。”我突然被他唤醒了一样，吓了一跳，赶紧结巴的大概复述着，他说：对，除此以外，还有些你要记住，然后他又继续说着。天越来越黑，他突然说：“这么晚了，看看餐厅有什么吃的吧。”他锁上门，我跟着他就出了门，他前面走，我后面走，遇到的服务员都会看我们一眼。“你干嘛呢。”他回头笑呵呵的对我说。“我。。我没干嘛呀，我。。我走路呢。”我有点莫名其妙。“我知道你走路呢，我是说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能不能走我旁边来，你这样跟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他继续笑着。我“哦”了一声就赶紧跟在他身边，我抬头看他时候，他低头看着我笑，吓得我赶紧低下了头，“你好像我养那只猫”他笑笑说“胆特小。”“你还养猫呢？几岁了，什么猫？公的母的？”我问他“一岁多了，美短，公的。你喜欢猫吗。”“喜欢，小时候家里有一只，后来死了”“没再养一只吗”“没有，因为我受不了他们死的那天。就不想养了。”“你发现你突然不一样了吗”“什么不一样？”我好奇的看着他，“说起别的，你不结巴了，你到底害怕我什么呢。”他又笑着问我。“怕你骂我呗，五天都骂我四次了，今天骂了两次。”他好像忍不住哈哈哈的就笑了。我觉得我给他这答案简直太傻了，要换做小娜，肯定不会这样说的。我们吃饭时，他拿了个公用的筷子给我夹了很多菜，说：“你还是多吃点吧，别天天就吃那么一点，身体是需要足够能量的，不能靠少吃减肥。”我说“谢谢”我吃饭时候也没说话，他好像也不太会和女孩子聊天也没说什么，吃完饭，他问我去不去门口散散步，我说不去了，他说，那你吃这么多，肯定长肉，我说那好吧，就硬着头皮和他去了。这个酒店很大，有个喷泉，往外面走有一条商业街，街上有两排小店，我挨个的小店逛着，里面有很多好看的小东西，还有卖衣服的店，偶尔会过来些亲呢的情侣，我就当做没看见，我看见卖冰淇淋的店，看了半天，他说“你想吃吗？”我当说“肯定想啊，但是吃完还得和你多走会。”他说“走吧，请你吃个。”然后我俩一人拿了一个冰淇淋在路上继续闲逛。“你怕我什么呢，我真搞不明白。”“也不是我一个人怕你，你没发现他们都怕你吗？”“还有谁”“就是所有人，除了小娜以外所有人。你知道你有个外号吗。”我越说越开心了，“你们还给我取外号？”他又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我。我，我是说。”我每次看了他这严肃的样子，我就不知不觉的结巴着，他又开始笑了：“你怎么又结巴了。快告诉我，我外号是什么。”“刘黑脸”我怯怯的说到，心想，这下我完蛋了，我等着被开除吧，我真是个傻子。他笑着说：“你觉得这外号符合我吗。 ”我说“我要说了，你可别骂我。”他说“好，你说吧。”“虽然不知道谁取得，但挺贴切的。”他又对我严肃的说：“你等着。”我说“这。。这可不是我取的。”他笑着说：“赶紧吃你的冰淇淋吧，都化了流衣服上了，我逗你的。”

不过这次近距离接触，感觉走近他好像并不那么可怕。

第二天，我很早起了床，因为他说十点必须到对方公司，我一定不能让刘黑脸骂我，我就要自己多做一些，收拾好后，我赶紧去餐厅吃饭，我到餐厅时，是七点多一点，并没有看见他，我选了一些早点，边吃边等他，他来了，看见我已经开始吃早点了，似乎很满意的，笑着对我打招呼“早啊，我还以为你没起呢。”“我。。我可不敢磨蹭了，省得你又骂我”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就去取餐了。不一会，他坐在我面前开始吃早点，边吃边说：“一会你负责。。”我赶紧接过来：“我负责产品的讲解，上次你给我提出来的那些我该注意的有四点，要把握好”他惊讶的看着我，我说“除了这个之外，我这次主要目的是学习的，我需要跟你学习谈判技巧，还有专业知识怎么实际应用。”我继续说着，他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说，“不错，就这样就可以。对待工作确实需要用心和努力。”“我是被你骂开窍了。”他又开心的笑着说“你要是保持下去，我就保证不骂你了。”我说“你说话算数，还得对我笑着说话。”他说“没问题。”

在对方公司大概一上午时间，我说话的时候，他就微笑着看着我，我并没有在结巴，然后他说的时候，我认真的听着，客户好像是我们的产品非常有兴趣，约好晚上请我们吃饭。中午，我俩外面一起吃饭，沐沐给我发信息：你觉不觉得咖啡馆老板很奇怪，我昨天晚上帮你去还伞，然后跟他聊了几句，我就是抱怨了我的工作，枯燥又容易被骂，他说明天就会解决，结果今天真的什么都解决了。我记得之前我和辉辉的事也是这样。我说：其实我也觉得，怎么每次和他抱怨的事，最后都能解决了呢，比如我升职，比如现在我发现我领导还挺好，昨天他还和我散步，请我吃冰淇淋，还跟我开玩笑。

沐沐回：就那个长得特帅的刘黑脸吗，他不是看上你了吧。

我说：你别胡说，他怎么会看上我。

“你出差，你家猫怎么办，不会饿死吧。”我看他半天没说话我想找个话题。

“宠物店能寄养。”他说。

然后我们又没了话。

“猫你自己买的吗？”我又问他

“之前女朋友的。”他说

我又想问女朋友哪去了，后来一想，还是别打听了，好不容易刷出些好感，可别又把我打回原形。

“你会喝酒吗”他问我。

“喝酒？”我被他问的摸不到头脑。

“晚上他们可能会让你喝酒”他说

“可我不会怎么办，我没喝过。”我有点慌了。

“没事，没事，别怕，我帮你挡了吧 ”他说。

“我还要练喝酒吗以后，我车好学，这个喝酒我真不行，要不你再找个人，我辞职吧。”我有点担心了。

他又笑了说“你至于吗，不喝就不喝呗，这点事就想辞职。”

“吓死我了你。”

“我什么时候吓你了，你这胆也太小了。”

沐沐又发来一条信息说：我决定今晚带我家辉辉去见见那老板，让他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我回到：不过我真觉得，自从遇见那老板，我生活改变了很多。

“你遇到过特别神奇的事吗，比如你对着一个人许愿，然后第二天发现愿望成真了。”

“你做梦呢吧，怎么可能，我就信努力才有机会成功，不努力肯定没机会。”

“可我遇到这样人了呀。”

“别做梦了，下午你有事吗，没事出去走走。”

“又是我和你？”

“不然呢。”

“那好吧。”

“不去就不去，别搞的好像我欺负你一样，这也不是工作，我就是在这太无聊了。”他笑着说

“那我还是陪你去吧。”我也无聊。

我俩又沿着这条街随便走着，路过了那冰淇淋店，他又给我买了个冰淇淋。我说：“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厉害，你干嘛总把脸黑着吓人呢，你故意的吗。”他说：“习惯吧，对工作要认真，你不努力，有的是努力的人要超过你。”我想想也有道理。

晚上七点多，我们打车一起去了饭店，酒桌上，各种客套话，我是真的不太擅长，每次有人想让我喝酒，都被他挡了回去，还有人开玩笑，说这女孩不会是你女朋友吧，你怎么这么护着，他说我带出来的，我肯定得给全活得送回去，不然老板会骂我的。就这样，一晚上很快过去了，互相告别后，我们路边拦车，我说：“你还好吗，你喝的太多了。”他刚要说话就在路边吐了一口，我帮他拍着后背，然后找出纸巾帮他擦嘴。他一直说：“我没事，我没事。”然后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使劲的抚着他上了车，他靠在后座上，我坐在他旁边，他好像睡着了，一会，到了酒店，我把他拽下来，让他的手搭在我脖子上，然后我扶着他回屋里，我都快扶不动了，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给他扶到了屋里，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床头摆了两瓶水，给他留了个纸条，写着：你喝多了，醒了喝点水，明天中午飞机，你多睡会。

我到了我的房间，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多了，沐沐发来微信说，辉辉也觉得有问题，但没证据。辉辉问了老板很多问题，老板回答的特别模棱两可，一般这样的回答都是在隐瞒什么。

我也没心情回答，就回了个：我刚回来，困死了，明天说吧。

早上八点多，我赶紧去餐厅吃早点，看见他坐在那已经吃完了，我说：“你这么快，怎么不喊我下来。”

他说：“今天不赶时间，你多睡会吧，昨天谢谢了。”

“客气了，我总不能把你自己扔那吧 ”

我边吃边给沐沐回信息：你说怎么能查出来，这咖啡馆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沐沐说：“不如我们再去抱怨点什么，试试能不能真实现。”

我说：行呀，抱怨一些不可能实现的，看看行不行。

沐沐说：好，就这么办。

“又是你合租的朋友吗，你俩怎么每天这么多话。”他说

“你怎么不给人发信息聊天呢。”我问他

“我跟谁聊，俩男的这么聊太奇怪了。”他说

我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我说：“你不是gay吧。”

“你在胡说，你等回公司，我让你天天加班。”

“你说俩男的聊天，我就想到这个，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我故意陪笑着

中午我俩上了飞机，下午到了北京，他让我回去休息，明天在上班，就这样，我很早就到了家，回去充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看看韩剧，耗到了沐沐下班，今天他没约会，我俩开始商量着，怎么去证实咖啡馆老板的秘密。傍晚，北京开始下起了雨，晚上十一点，我和沐沐下了楼，又来了这魔法咖啡馆。推开门，老板对我们说：“你们今天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