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镜内,高墙红瓦,名门望族;贵族子弟,鲜衣怒马。
自打我记事以来,父王一直都爱笑。外人总说,他是闲情王爷,可真正的,他之前眉宇轩昂,谈吐超脱,先皇面前,依然谈笑风生。现在他总是眉头紧锁,也不爱出去。不是在书房,酒宴,就是皇上要找他。小时候,总是因为功课,挨了他板子,对他总是心生畏惧。后来我离开,取道青城山。直到十八岁。他似乎不管我,总是爱关上屋子,不愿见人,不停去皇宫。
我偷看过卷子,“天下灾害泛滥,如今流民……而圣上派太子……”
我屏住呼吸,淡黄色的卷子总是爱压在佳人公子闲书的底下。
很久之后,我每日给他送茶,闲聊建安趣闻,但他大多只是听着,我猜他会不会对公子佳人感兴趣。
翌日,我又偷溜进书房,撞见了父王,匆匆忙忙问安,惊慌碰掉卷子。
父王深深看着我,哀叹了一声,“孩子,你也长大了。”我沉默不语,“塞北战事吃紧,大王爷请求出征,皇帝却派李将军出征,你觉得如何?”
“圣上圣明。”我低着头答道。
“那然后呢?”父王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问我。
“儿臣只愿天下太平。”
大王爷是太子的哥哥,赵园。皇家政权,最忌讳的就是彼此优秀却不公平。
昨晚下了好大一场雨,我提早关了门窗,可还是会飘落落叶。
三个月后,李木将军凯旋,皇上大宴宾客,嘉奖将军。
“李将军少年英雄,这次大败胡人,威武霸气啊。”众人贺词不断,赞叹不绝。
我静静品着茶,微笑看着他。“听说少将军和凉儿公主青梅竹马,这会儿少将军平定塞北,立了大功……”
“河涂,很久都没见过你了。近来可好?”皇帝突然转向我,全场忽然安静下来。“多谢圣上关心,微臣很好。”“哈哈哈,想来你也到了嫁娶的年龄,不知道心怡哪家姑娘呢?”
“微臣愚钝,尚未想过这些。”
“不如,我看我的凉儿与你甚是般配,今儿个李木将军庆功宴,本皇赐婚你俩,可好?”
我思索等待,紧低着头。
忽听到一娇柔女声,“父皇,凉儿还小嘛。”
皇帝抚摸着她的头,轻声笑道,“凉儿,小涂可是建华第一公子呢。”说完,直勾勾看着我。添上一句,“小涂少时就外出求道,身处青云多年,不知道小涂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可是说过要娶我家凉儿的呢?哈哈哈”。
“公主,陛下戏言而已。童言无忌,公主出身高贵,微臣只是普通士族子弟,坊间传言大多不可信,怎可配得上公主呢?”我低着头,用力听自己的心跳。
一时的安静,“哈哈,小涂,你可真是见外,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什么高贵不高贵的。来,继续喝酒。”
父王笑着,看着公主,又盯了我一会,一言不发。
几个月后,圣上赐婚凉儿公主与少将军。
订婚当日,吹灯结彩,万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