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母亲节如期而至,我还是和以往一样,包好一个利是,送给母亲,祝福节日快乐。然而,她仍像以往一样,拒绝接受我的薄礼。
不但母亲节如此,其他节日她也婉拒的,理由怕是增加我的负担,生活中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而自己平时也很少花钱。之前,她存下为数不多的钱,都藏好,很少自己花,都是买一些小玩具给孙女孙子,或者是周济家庭经济比较困难的亲戚。
从懂事至今,家庭就没有富裕过,但母亲从来不吝啬钱财,都把辛苦积蓄的钱物,周济给更有需要的亲戚,她觉得这些东西,其他的人可能比自己更需要,而对于物质上的享受,她自己根本没有看重。
因此,母亲的生活是极其简单、朴素的,服装都是三两套,有些还是姐姐他们的旧服装,三餐基本上是白粥和小菜,住在城市里,一看就知道是农村人。很多次,我们都想帮她买一些新的服装,她总是婉拒,说有得穿就好了,不用太讲究了。
说到这里,我想去朱德元帅写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回忆我的母亲》,母亲就像朱德母亲一样勤劳、俭朴,都是平凡而伟大的母亲。
母亲出生于五十年代,当时的物质条件极其贫乏,勤俭节省是这代人共同的特征。而母亲更是代表性人物,不但以前节俭,现在仍然保持这种美德;不但对自己节俭,也不忘教育子女。
有时候,我女儿和儿子出现浪费食物的情况,她都在唠叨,说我没有好好教育他们;我偶尔买一些新东西,比如服装、日用品之类,很怕她知道,如果知道了,就得找个理由解释一下,要不然,肯定要挨骂一顿。
其实,母亲生长于鱼米之乡,这个地方都是男人干活,女人持家的;出生时候家庭环境还算可以,在家里也是幼女,自然是家里掌少明珠,深得父母、哥姐疼爱,本应该带点懦弱和娇气。
但是,从我懂事开始,村里的人,一提到她,都竖起大拇指,把她作为村里的学习榜样,表扬她持家有道、勤快劳动、孝顺长辈、教育儿子等,几乎,农村家庭妇女所有的优点都能在她身上找到,而她却对夸奖根本没有发在心上,因为她认为这是一个人应该做好的地方。
说到她的优点,我特别佩服她这一点,对人生始终保持很乐观的心态,即使是在非常困难的环境中,也没有气馁,也不轻易发泄不满。小时候,家庭经济拮据,父亲赚不到钱时候,回家都唉声叹气,有时候还向家里人发泄。但母亲就是不一样,很少通过语言表达对生活的不满与无奈,总是默默做好家里的事情,帮助爸爸干活,可以说,她用她的双手,撑起了家里半边天,让我们可以在稳定的环境下成长。
但要解决吃饭与子女教育的问题,对于没有经济积累的家庭,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得付出更多的劳动,通过劳动换取生活费用,印象中,她起床比鸟儿还早,回家比牛还慢,不但要从事繁重的耕种劳动,还要回家照顾儿女、做好家务等,偶尔晚上还得去邻近工厂做计时工。
为了家庭,她拼命劳动,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即使有时候劳累过度、身体不舒服,也舍不得休息。
童年某一天早上,她到田里干活,不小心扭伤了脚,中午回家之后,简单用姜片和药酒处理之后,下午还是坚持去干活,她怕我和姐姐要去帮忙,影响学业,或许是我们的体力还不能从事这些农活。看着她一瘸一拐走出家里,我们真的很伤心,母亲非常很平凡,但是为了家庭,做出不平凡的牺牲!
而她对儿女却是极度呵护的,胜过她的身体。童年我有什么发烧感冒之类的,总是把剩下的钱买最好的东西给我吃,包括药材、水果、煲排骨汤等,自己却从来舍不得吃。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发高烧,爸爸刚好外出,她自己一个人抱着我去看医生,又抱着我回家。整个晚上,她顾不上自己休息,没有咪一下眼睛,整晚握着我的小手,或者摸着我的额头,细心观察我的体温,天气很冷,自己都不盖被子,全部让给我盖,怕我再次着凉。
即使现在,我身体要是有什么小疾,或者运动受伤,她都像小时候那样细心照顾我,让我得到很好的治疗。而她,对自己的身体永远不放在心里,偶尔有什么不舒服,都不告诉我,深怕为我增添麻烦,慢慢熬,熬好病了。
作为儿子,我很体会父母的辛苦,希望努力工作,为父母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让他们好好享受晚年幸福。然而,参加工作后,事业总是磕磕碰碰,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很是伤心。她觉察到情况后,总是一再而三安慰我,表示她并没有要求奢侈物质享受,只希望我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足够支撑家里消费就好。
现在,家庭经济还算温饱,母亲也可以好好享受晚年,但劳动对她来说是,是一种习惯,很难改变了。四年前,从老家搬到市区居住的时候,她告诉我,如果小孩子不用帮忙了,她更愿意回到老家,忙点农活,这样日子过得更习惯。
如今,在家里,她一个人带着小孩,做了很多家务,没有抱怨带小孩子累、做家务累,即使很累的时候,也没有说出来。其实,她是不让我和妻子担心小孩子的事情,让我们有足够的精力与时间投入到工作中。
看到她这样付出,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次我做饭,都会炒几个好吃、有营养的菜,希望她吃多一点,但她总是说自己吃不了那么多,其实是想留给我和小孩子吃,怕我们吃不够;我和姐姐也都买了很多补品,她都从来不吃,留给父亲吃。
母亲只懂得付出,不求儿女回报什么,生活上从来没什么享受。最奢侈的事情,可能就是隔三两天,晚上和父亲两个人一起,到周边潮乐会观看潮剧演出。
以前,总是构思写一篇关于母亲的文章,每每提笔,即使心中有千言万语、万般思绪,总是咽在心中,笔尖顿挫,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感叹结束。
毕竟,要写母亲,一位给予生命、含辛茹苦养大自己、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人,所写的每个字,都很沉重。
恰逢母亲节,也是周末在家闲赋,利用难得、宝贵的时间,一口气写完母亲这篇文章,作为母亲节礼物。
同时,我觉得自己十分幸福,朱德元帅写《回忆我的母亲》的时候,母亲已经离世多年;而我写母亲的时候,老人家还很健康,每天还在唠叨着,说我这说我那不好,正如“娘在家在,有娘才是一个家”,她让我感到家的温暖,家的温馨,感受母亲的慈爱!
借母亲节,祝福世界上所有的母亲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