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慢慢关了手机,轻飘飘地说,“她还是那么倔强,因为一个小小的路清寒,竟然拒绝参加爸爸的葬礼。”
她的声音淡然,却掷地有声,每一句都说得坚定有力。因为她想让他听到。
潘忍冬脸色阴暗,缓缓逼出一丝笑意,说,“那她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拒绝路清寒?”
夏媛心里一抖,苦笑一声,“忍冬哥,你不懂女人欲擒故纵的手段。如果太轻易答应了男人,男人势必不会珍惜。夏季安那么精明,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潘忍冬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塑,戾气十足。
夏媛想要换个话题,说,“爸爸的葬礼,我想办得盛大一些,毕竟是四季常安的董事长。”
潘忍冬挤出笑,看着夏媛,“好!”
“你说,爸爸的葬礼,摆什么花好呢?”夏媛坐到潘忍冬身边,攀住他的肩膀,脉脉含情得看着他。
潘忍冬敷衍地答,“你喜欢什么就摆什么好了?”
“我啊。我喜欢帽子山茶,可以吗?我记得,你送我的第一束花就是帽子山茶,还是在我生日那天,我一直都记得的,可好看了······”夏媛喋喋不休地说着,浑然不知潘忍冬的思绪已经飘得很远。
帽子山茶!那束帽子山茶,本来应该送给季安的,因为夏董送了一颗帽子山茶形状的水晶吊坠项链,手中的花没能送出,想到语冰也是今天过生日,便转送给了她。
帽子山茶花!路清寒根本就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又怎么能配得上她!
潘忍冬心中怒气一波波地往上冒,最后淹没了他的理智。
夏季安哭了一会儿,感觉舒服一些后,时间已近正午,起身收拾打扮,准备外出,买一些食物回家。
天气慢慢转热,夏季安怕感冒,还是罩了一件帽衫,出了门。
路上行人甚少,估计都是趁着难得的周末,去放松心情了吧。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她伸个懒腰,方觉舒服一些。抬头看看瓦蓝的天空,脚下穿着舒适的帆布鞋,顿觉身轻如燕。
买好东西,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楼下。
潘忍冬!夏季安心里一抖,并不想与他多作纠缠,罩上帽子,缩着头想往楼里面走。正走到一半,就听见踢踏踢踏的声音响起。
夏季安瞟一眼,潘忍冬果然冲着她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夏季安加快脚步,潘忍冬却更快走到她面前,拉住了她。
“季安!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走?”潘忍冬的呼吸厚重,捏着夏季安的胳膊,力气巨大。
夏季安头疼不已,挣了几下,没能甩开他的手,“潘忍冬!放手,我报警了!”
“季安,你告诉我,你不是因为路清寒才帮路氏的。”潘忍冬不妨开她的手,转而抓住她的双肩,声音中竟然带有乞求的意味儿。
“这个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夏季安狠狠地说。
潘忍冬神情复杂,“季安,你告诉我!你不是因为路清寒,不是因为别人,你还在乎我,你是在乎我的!”
潘忍冬近乎癫狂地抓住夏季安,捏得夏季安的双肩直发痛。
“放手!放手!”夏季安奋力挣扎,她想不通,为什么平日温文尔雅的潘忍冬变成如今折服模样,究竟是什么,让他成了这个样子。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急刹,然后是一阵皮鞋擦地的声音急急而来。夏季安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见眼前一只拳头伸过来,砰地打在了潘忍冬脸上。
潘忍冬措不及防,一个趔趄,跌在了地上。
夏季安惊讶地转头,看见了盛怒的路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