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见官"并非对薄公堂,而是在西子湖畔玉泉茶馆见一位在京为官的老同学,分别二十二年后再相逢,实在太久了。我久居江南,吴根越角,身边为官的朋友极少,饭局中偶尔有几个为官的朋友,亦是点头之交,俗话说"官商结合"成大业,我为人愚钝故为商不财!
这位同学高中同窗三年,三年成绩名列前茅,后湘潭求学,我也在湘潭求学,一江之隔,我们经常跨湘江走动,我更多的是去他学院蹭饭。大学毕业后我择业江南水乡,从此失联,后来偶尔听说他毕业读研去了京城。两年前,那次高中校友聚会,有了他的消息,在京为官某银行总行的高管,后入某市挂职副市长,级别同副厅级,可谓高官。
戊戌春分,听喈喈树声,闻柳浪莺啭,西子湖畔,我和另外几位同学相继赴约见他,玉泉茶馆,馆内别有天地,鱼乐园,碧莹亭,亭台水榭,游人悠然自得,一杯龙井香氲唇齿,洗尽铅华物我两忘,突然有如苏轼诗中所云:"未成小隐聊中隐,可得长闲胜暂闲。我本无家更安往,故乡无此好湖山"。回忆二十五载前的青葱岁月,湘音夹杂着普通话,尤为亲切,寒窗苦读三四年,终入象牙塔,毕业二十余载,物流公司老总,医院主任医生,知名律师……可谓中流砥柱,我还只能干养家糊口的小买卖,愧之叹之。庆幸我有阿Q精神,闲时很多,或酒,或诗,或文。静待这位身居显赫的同学光临,多年未见,心情还是异常难以平静,兴奋而又期待,这同学百忙中匀出一丁点时间,实属不易,终于等到他出现,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同学们在一起少了很多套路和官话,也无任何顾忌,学霸级的同学久居京城,儒雅而又不失幽默,同学们你一言我一句,或若有所思,或捧腹大笑,记忆从模糊到清晰,二十余载,弹指一挥入中年,工作,事业,家庭,趣事……,可谓"一杯新茶西湖边,聊天聊地聊人生"。华灯初上,园内更显得静谧,初春的风带着一丝凉意,移步庭内,待浙大一位高分子教授及浙外一位老师入座,推杯倒盏,把酒言欢,不知不觉窗外雨声渐起,听着雨声,和着笑声,酒足饭饱,已至茶馆打烊之际。西子湖畔,玉泉茶馆,沥沥春雨中,握手道别,期待下次重逢,更不知何时再遇这位在京城为官的老同学,临别时故作打油诗云:
湘水分别二十载
西湖重逢鬓已衰
玉泉听君一席话
京都名扬晏贽才
(注:刘晏,陆贽唐朝名相)
戊戌春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