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辨,诗意,哲理
——我读《沙与沫》
培根曾经说过,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世人聪慧,数学使人精密,哲理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有修养,逻辑修辞使人善辩。我始终相信好书是可以使人聪明的。在我的书橱里,有一本书就这样一直伴随着我,它不仅有史人的明智,诗人的聪慧,还有哲人的深刻。这本书就是纪伯伦的《沙与沫》,它是一本饱含人生哲理与思辨精神兼具诗性之美的格言语录集。
世间任何的道理,纪伯伦总是能够用最精炼的语言最朴素的话语来表达。打开书,随手翻到的都是哲理。“他们说,唱恋歌的时候,夜莺用棘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我们也都是一样。若非如此,我们如何歌唱?”恋爱可以让人疯狂,哪怕让自己的身体遍体鳞伤。爱情就是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爱情就是超出人的理性所爆发的激情。能够让人疯狂透顶的,除了爱情还有美好的理想。什么是理想?理想就是理低于想,想大于理的情绪失控。理想可以把人生幻想和憧憬的范围,远远的超过他们的理性承受力。理想,可以让人忘乎所以。
“若是满嘴食物,如何开口歌唱?若是满手黄金,如何抬手祝福?”如果我们的身体被声名所累,就失去了生活的纯粹。如果我们的生活追求的只有个人的私欲,又怎么会想到为他人的生命唱赞歌?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就是因为人类有思想,若是富有创造性的大脑被欲望所充斥,又怎么能够活出生命的真境界。
爱读这本书,爱它那充斥在书间的满满智慧,满满哲理,像诗,又像画。“每一粒种子,都是一个渴望。”种子虽小,但他心中也有春天。“不经黑夜,不到黎明。”没有黑夜的摸索,又怎么能够迎来光明的希望?
“当我的灵魂与肉体相恋成婚,我便拥有第二次生命。”父母带我们来到这个世间,给了我们第一次生命。这个生命只是一副皮囊,内在的心灵世界要由我们自己来塑造。唯有身心合一,身体跟着心灵走,才能活出真实幸福的人生。
“大海给贝壳下的定义,也许是珍珠。时光给煤炭下的定义,也许是钻石。”一个粗糙的沙砾,要想成为一颗明亮的珍珠,必要经过风浪的打磨。一个深埋在地下的煤炭要成为发亮的钻石,它必须经历时光的考验。人生没有白走的路,也没有轻易的成功。
在纪伯伦的诗句面前,我对它的任何诠释都是苍白的。“你的心若是一座火山,你怎能指望花朵在你手中绽放?”“我们时常向明天借贷,用来向昨天还债。”“撒下一粒种子,大地会给你一朵花。向天空放飞你的梦想,天空会把你亲爱的人,带到你的身旁。”不用去解释,只要把这些诗句记下,一遍一遍的去抄写,一遍一遍的去朗读,那就是对经典最崇高的致敬。“诗歌是迷醉心灵的智慧。智慧是在心智里吟唱的诗歌。若我们能让人心灵迷醉,同时又在他心智里吟唱,他便可真正生活在真神的荫庇之下。”优美的文字,一遍遍的读过,如品香茗。萦绕齿间。
“诗不是意见的表述,而是从流血伤口或微笑嘴唇涌出的歌曲。”尼采说,“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是啊,人生若无大喜大悲的经历,情感若无大起大落的冲撞,又怎么能够表达出心中的那份诗意?
“诗人是遭到罢黜的君王,坐在王宫的灰烬里,竭力用灰烬塑造一个形象。”在诗歌的王国里,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君王。“诗歌的配方是大量的欢欣、痛苦与惊奇,外加词典少许。”诗歌往往是感性的,远远的超越了现实世界的。不要试图用我们世俗的眼光去诠释诗歌。“思考向来是诗歌的绊脚石。能唱出我们沉默的人,实在是伟大的歌人。”
“诗歌是迷醉心灵的智慧。智慧是在心智里吟唱的诗歌。若我们能让人心灵迷醉,同时又在他心智里吟唱,他便可真正生活在真神的荫庇之下。”让我们善待诗,真爱诗,用心去感受诗。
《沙与沫》,这部薄薄的小册子,它不是诗集,却胜似诗集;它不是对话录,却远远的超越了一般性的对话;它不是哲学书,却充满了思辩性的哲理。
“我永远行走在这些海岸,行走在沙子与水沫之间。满潮会抹去我的足迹,风儿也会将水沫吹散。海与岸却会长存,直至永远。”美丽飘忽的水沫终将被海风吹散,坚硬微小的沙子也将会被被海浪抹平,取代它们的将是新的足迹和浪花。一如昨天被今天取代,今天也将会被明天所取代,但是纪伯伦这条伟大的海岸线却将永远的长存在那里,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