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炎炎夏日,热得反复无常。我在闷热焦灼的夏日,寻找隐藏在小巷深处的小店。
一杯西瓜汁,加冰。还是老样子。
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腻味。老板阿Y如是说。
不啊,怎么会。像是预习了千百遍那般,顺溜而不假思索。是的,我只选择两种饮品,西瓜汁加冰,或者,热牛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喜欢喝五颜六色的奶茶,不再喜欢满大街找自己喜欢的棒棒糖,以及,不再在走路的时候四处张望。生理期热牛奶,正常状态下西瓜汁加冰。我很好,已经懂得照顾自己,还有,取悦自己。看爱看的电影,听爱听的歌,写爱写的字。只是,不能,爱想爱的人,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我的未来里。又或者,新的那个人,还一直都没有出现。
怎么,还没有男朋友么?阿Y诧异道。
一直没有啊。我懒懒得坐在吧台前,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样子。
阿Y照旧给我一个白眼,兀自走开。
我已经习惯这样的模式,每次都已我被鄙视为终结,幸而我早已练就强大的内心。那些鄙视。时日久了,便习惯了。至于没有男朋友,二十几年的光阴独自走过,我的生命中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男朋友这种生物。那是一个很遥远的词汇,和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说来也是蛮好笑的。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被表白发生在愚人节。于是,一个在愚人节被表白的笨小孩不知道那些心意的真假,却从此,埋下愚人节的阴影。愚人节表白,只为我日后成为单身狗里的哮天犬以及女光棍里的女汉子埋下伏笔。
愚人节,说爱我。
我想,这一定是,我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最悲壮的史诗。以至于,此后有暗恋逾十年的学长,却终究错过。我是一个反应迟钝且神经大条的女子。感情却很被动。如果没有人先来喜欢我,我很难主动地去喜欢一个谁。于是,由此练就一身油盐不进,单身坚毅的邪门歪道。
我也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子。我的王子不需要盖世英雄,他只要,足够让我仰望就好。可是,世界那么匆忙,大家都来不及停留,那个仰望,在梦里停留,梦醒时分,一切都不再重复。匆匆忙忙一晃就是好多年,我从小女孩长成了女汉子,那个在梦里笑得明媚的女子终于渐渐远离那些婉约的样子,成为生活的模样。那些仰望,却从来不曾出现,一次都没有。
愚人节,说爱我。
如果时光再来一次,如果爱。
可不可以。在愚人节的时光之外,给我一个仰望的高度,给我一个不离不弃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