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

    瘦弱的女人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婴儿，菜色的脸上布满泪痕。

    “也许这是娘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你了”，女人喃喃自语。

    女人身子弱，生下孩子没有奶水，一直躺着，今天才能够在别人的帮助下做起来。

    太难了，一家人饭都吃不饱。是呀，他们是盲流，一家七口人，小的，病的，弱的，只有一个人能出去出杠力（出卖力气）给他们挣一口吃的。

    今天白天接到老家的信，女人也想回去了。这里太冷了，又吃不饱，住的......女人看了看四面漏风的破旧的小木屋，又叹了口气。

    回去就要接受惩罚（他们超生，偷偷跑出来的），还有这个刚刚出世的小婴儿身子太弱了，看着就养不活，他们还要乘火车，坐汽车，几千里路......

    “哎，送走吧。”女人又叹气。

    “也许，小五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收养她的人家生活条件好呢。”女人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