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屠龙梦》第三章:屠龙刀

这一章感觉才正常了,前面两章怎么写这么觉得不对劲。爱你们。各位看官请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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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屠龙刀

平汐大人一身黑袍加身,手持那根令人闻风丧胆的龙节杖,戴着一顶细高且给人以压抑之感的黑帽,与他平时召开部落大会时的样子别无二致。只不过,他板着脸,散发出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气息。他那双细小的眼睛里颇具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一见是部落首领平汐大人,不约而同的跪下了身子,一起朝着平汐大人施礼,这种礼节是我们厍夷族独有的跪拜礼,单膝跪地,低下头去同时将双手平放在地上,之后齐声喊到:“安德放!”也就是龙语的音译“拜见首领”的意思。

说起这跪拜礼,我在这里又要多说一点,这种礼节只在我们部落才有,当别的部落都还以五体投地作为下属参见上司的礼节的时候,我们部落中最伟大的学者卜知前辈作为平汐大人的得力谋士率先提出改革礼制。

当年卜知前辈一边摸着他那白花花的胡子一边和平汐大人下着将棋,这是一种双方博弈以率先杀光对方棋子为胜的棋局,就在他连杀平汐大人三子将要胜利之时,他提出了“三易礼制”之说,他摸着胡子情真意切的对平汐大人说:“自古先王重礼渴才,殊不知礼遇才子才能任才为贤,下臣有一言想借今日上王雅兴放胆言明,不知当讲不当?”

平汐大人早已习惯了卜知前辈的咬文嚼字,这老朽辅助平汐大人以前的上一任首领匡武大人成功扩大了我部落的疆域,而且神机妙算颇有才学,是厍夷族乃至龙界各大部落学者中的厉害人物,平汐大人在做什么重大决定的时候都要和他商讨而后才与身边的驿人政客一类言明,这天一听卜知前辈有话讲,自然要好好听听。

于是平汐大人点头道:“先生有什么就请讲吧。”之后停下了手中的棋局,准备听听卜知又要提什么好点子。因为一般情况下,卜知前辈所提的建议大都是利于部落利于发展的。

只听卜知前辈摸着胡子娓娓道来:“下臣所言即‘三易礼制’,这礼制犹如此局,下臣杀大王三子方赢,如同礼制,须多次改进方有成礼。礼致则部落治,当年平渭大人率先提出改革礼制,免除了战士一族每个人都要必须执行的八年劳役,后来匡武大人再次励精图治改革礼制,他散播了教化,重视底层战商、耕民及潜行客的教育以及生存问题,真是龙界部落众多首领之典范。”

平汐大人听闻要再次改革礼制,自然有些不悦,因为但凡触及改革就意味着有的已成习惯的事情需要发生变化,这需要时间,再加上是礼制的改革,也就是说难度更大了。不过既然以前的首领都改革过礼制,自己似乎也需要重视礼制方面的发展。于是平汐大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侧目点头,示意卜知前辈继续。

卜知前辈满脸从容,继续说道:“而今下臣悟明,龙界之中,但凡部落欲求壮大,必先自内而外求精求变,因此下臣以为,今时我厍夷一族风调雨顺且已成为五大部落之前列,为稳固基业同时继续开疆扩土,理应是变革之时。”

平汐大人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便问他:“先生觉得怎么变革是好?”

卜知前辈顿时坐端了身子开始了他的变革想法。他所提出的改革有三,第一是改变礼节形式,由原来的下官参拜上官的五体投地之礼改变为单膝跪地低头伏地,这么做一来为了美观,二来似乎是提高了下官乃至部落平民的身份,不必跪趴而只需要单膝跪地,拉进了首领和部落百姓的距离,让首领更易得民心。

第二点变革是重视人才,在新人进入部落训练营做完天赋评测后,在知道了他们的天赋之后可以适当融入别的天赋所需的技能教育,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出更加优秀的屠龙勇士,毕竟五系龙族才是所有龙界部落的最大敌人。屠龙勇士的培育至关重要。比如在得知此人是刺客天赋之后,适当融入学者天赋的学识教育,可以让刺客的头脑变得与他的身手一样敏捷。

第三点便是打破常规之说。按卜知前辈的话讲,做到这一点尤为艰难,所以他对迅速按照第三点来改革不抱太大希望。这第三点就是将龙界现有的十种职业划分彻底打乱之后加以融合,变成一种通用教育,这样有利于全部落人类的全面发展。

平汐大人听闻卜知前辈的一番话后,久久没有发言。因为他在沉思。

无疑,在我们部落这种以禅让制选拔首领的做法使得在位的首领大都比较贤明,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对部落发展的认识,听完卜知前辈的话以后,平汐大人仿佛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光亮,他赞成卜知前辈的这几种改革,因为全都有道理。

但是至于最后一种,卜知说的对,十大职业本来就是龙界所有人类社会的基本格局,一旦打乱真的不知会发生什么后果。

卜知前辈也看出平汐大人是在担心变革之后的社会巨变,所以他又特别声明,第三点可以暂且不考虑。

于是,平汐大人在经过思考之后,同意了卜知前辈的前两个改革礼制的方案。就这样,有了如今的跪拜礼。在我们部落推行了这些改革制度之后不久,有些部落开始效仿我们。

这些都是壬韦的父亲空闲时对我们说的,因为他的父亲壬荻是平汐大人身边的驿人,同样颇具外交才能,深得平汐大人重用。平汐大人一旦有什么重要决定,特别是关于涉外的决定时,都会和壬荻以及卜知一同商量。

我猜也因为这样,于是平汐大人才会先派壬韦和玖日来找我吧。

见到平汐大人之后,我们的吃了一惊,难道平汐大人已经急不可耐到如此地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我于是直接来到了这里?

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感觉脑袋上开始冒汗,死了死了,看来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就在这时候,平汐大人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你父亲真的是涂御吗?”他的声音充满磁性,不减威严。

我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答是。

平汐大人叫我们起来,之后要看我的屠龙刀。

我顿时呆在了原地,完了,这次连屠龙刀都要被收走了。他难道是怕我反抗所以要先收了我的武器?可是屠龙刀只能杀龙啊!它对人根本没有伤害!而且……而且这把刀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

想到父亲,又想到自己杀人,我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无助。我呆呆的站着。见我一动不动,平汐大人便示意叫壬韦和玖日去墙上取下了我的屠龙刀,之后,他把刀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起来。

只听他说:“这刀还是没变……”

我听他这么说,又是吃了一惊,难道他以前见过这刀?不过随后又想明白了,父亲的这把刀当时震惊了整个龙界,因为这把刀是用五系龙族的先代龙王之骨做成的。这也是父亲作为一个战商却名噪一时的原因。所以他作为首领,应该不可能没见过这把刀吧。

当年的场景我并没有见过,但却在后来很多人那里听说过,据说父亲当年的武器并非屠龙刀,而是一把用千年玄铁打造的重器,成为屠龙勇士之后他作为一名战商依旧在受人雇佣,屠龙的同时也是一名职业杀手一样的人。

但后来,他厌倦了做杀手,可却由于自己战商的身份,一旦不再做这种生意,歧视战商的人就会说他擅自改变职业,之后流言蜚语势必会对他不利。于是他便一人横扫了五系龙族的老窝。

是一个人横扫五系龙族的老窝。一个人!他杀掉了金木水火土五系的五个先代龙王。抽掉了他们的龙筋,取走了他们的龙骨。之后用了七天七夜,做成了这把屠龙刀。

至于横扫到何种程度我并不知道,别人嘴里的传说也只是传说而已,他们也未曾见过。总而言之,那次之后,父亲似乎被神化了。据说在那之后,五系龙族在龙界尽头的老窝一直发出龙群的哀嚎嘶鸣,响彻云霄,一连叫了十二个夜晚。

后来有人推测父亲的举动必定会引起一场人龙之间的大决裂,于是各大部落在当时可谓草木皆兵,他们在暗暗憎恨父亲的同时也在排兵布阵以防龙族突然袭击。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那响彻云霄的龙鸣震耳欲聋之外,一切如常。

而我的父亲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他的原因的。虽然我不清楚父亲出于什么原因才做的这个决定,但后来在一些长辈那里我得到了一些答案。我猜一来他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在战商眼里并非只有钱,而且战商的战斗力与世俗给战商的地位严重不符。二来他大概是想借用龙骨制成的屠龙刀来断绝人们买凶杀人的恶习吧。父亲用了屠龙刀之后,因为这刀只能杀龙而对人没有伤害,所以再也没有人请他杀人了。

我猜,父亲一定很满意吧。

我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父亲,你究竟在哪里,你到底何时回来!

平汐大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悯在我哭时候,我看到了。

他终于走了过来,把刀和手杖交给了壬韦和玖日,之后一把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紧紧抱住了我。

“孩子,你别怕,我是不会把你交给垭布族的,毕竟……毕竟你父亲有恩于我啊,没有他当年出手相救,怎么会有我平汐的今天!”平汐大人说完这话居然仿佛也要抹眼泪一般。

在场的几人一听此话,无不惊讶,三斤和香伏更是惊讶的讲不出话来,他俩把目光一起射向了壬韦和玖日,仿佛是在质问二人,这种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大家。

但是壬韦和玖日也是十分疑惑的样子,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我心说不妙,看来连魏写信是来找平汐大人要人的,可是我父亲什么时候救过他?于是我擦掉了眼泪,直直的盯着平汐大人问道:“平汐大人,您说我父亲救过你?”

“是啊,我那龙节杖和你的屠龙刀都是你父亲用龙骨做成的!”平汐大人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再次大吃一惊,而我被惊得直接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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