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阿俊。

  深夜难眠,忽然心血来潮,起身从床头柜拿出旧手机,打开相册翻看起来,正当我看的哈欠连连的时候,忽然翻到一个人,照片里的少年顶着利落平头,清瘦的身形套着一身喜得发白的黑色篮球服,破了洞的老北京布鞋沾着泥土,身后事斑驳的中学教学楼。他就是阿俊,往事的点点滴滴涌上了我的心头。

记得初一军训,闲暇时我躲到树下抽烟,正当我吞云吐雾抽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只黝黑的粗糙大手拍了拍我的肩头,吓得我一个哆嗦,我以为是巡逻的老师,回头却撞上一双充满效益的眼睛,少年高高瘦瘦,晒黑的脸庞带着腼腆的笑,说到:“同学,借个火儿”。“同学,你这样容易把人吓死!“我有些生气的爆了句粗口。他尴尬的挠了挠头,笑了笑,漏出一对小虎牙。他憨态可掬的模样把我逗笑了。我掏出打火机,扔给了他,他大大方方的做到我身边,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皱皱巴巴的焊烟,看着这只歪歪扭扭的烟卷,我一脸嫌弃的说到:“你怎么抽这个?”他憨憨的笑了笑,说:“俺家只有这个。”我把它手里的焊烟抢过来踩灭,拿出我的大前门,抽出一支丢给他,说到:“抽我的。”他也不客气,接过烟卷,点上火,惬意的抽了起来。我们俩就这样相识了。

  直到跟他熟络以后,我才发现,他是一个内向的人,多数时候,他都是安静的听着我说话,偶尔冒出几句朴实的见解。

  直到那天在厕所,他反常的沉默着,往日清亮的眼睛,此时却含着泪水,我急的直跺脚,冲他喊道:“你他妈拿我当兄弟,你就跟我说,要不我没你这个兄弟!” 话音刚落,他忽然蹲下身,肩膀剧烈的颤动起来。

 

  原来,他的父亲骑车去集市麦小鸡仔,音雨天路滑不慎摔倒,被后面刹车不急的卡车撞断了肋骨,压断了腿,正在县医院抢救,手术费还差五万,我咬咬牙,想起家里刚刚卖猪得来的五万块。那天中午,趁着家人午睡,我悄悄摸出藏在衣柜深处的钱,我把钱塞给阿俊,阿俊慌乱的连连摆手,说:“哥,这钱我不能要。”我假装生气,说到:“这是我家人借你的。” 他这才放心收下,他红着脸扑通跪下,哽咽着说到:“哥,你的恩情兄弟无以为报,你要有事,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后来,他父亲因为救治及时,才没有落下残疾,钱也如数归还,只是我遭到了 父母一顿混合双打,但听到他父亲康复的消息,这点痛也不算什么了。

  但是,他的那句承诺,却真的应验了。

  记得那天,我和奶奶去镇上取钱,想购入一批小猪仔,回村走在土路上,一辆摩托车忽然从身后呼啸而来,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奶奶手里的不包就被拽走了,望着远去的摩托车,奶奶急的直掉眼泪,大声呼喊:“抢劫了,抢劫了!”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阿俊骑着摩托车出现了,他拧着油门冲到我面前,急切地说:“哥,来不及了,快上车!”我纵身一跃,跳上摩托车,还没坐稳,摩托车就像离弦之箭,冲了过去,风刮的脸生疼,阿俊把油门拧到了底,颠簸的土路上,我们与劫匪的距离越来越近,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慌张的劫匪,车轮竟捻上了半块砖头,两人重重的摔了出去。

 

  看到我们追上来,劫匪想来个鱼死网破,恶狠狠地扑了上来,阿俊随手抓起半块砖头,又扔给我一个U型所。打斗声,叫骂声不绝于耳,我们哪里是两个壮汉的对手,阿俊被打倒在地,他挣扎着爬起来,嘴角留着鲜血,大声叫道:“哥,快走,去报警!”

  当警察与村民赶来的时候,阿俊已经被打的昏迷,在县医院抢救了两天两夜,幸运的是,他脱离了生命危险,那两个劫匪被绳之以法,被抢的钱也找了回来。阿俊出院后,他的父亲想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遍举家搬去了外地,我和阿俊就此断了联系。

  窗外的月光宁静如水,我静静看着阿俊的照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脚穿旧布鞋,笑容腼腆的少年,你现在在哪里,是否平安顺遂,希望生活对你温柔以待,若有缘,期盼鱼你在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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