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守望
写这篇文章的冲动来源于看到网上的一句话:现在00后的孩子是童年最苦的一代。是的,再往前推三十年,疾病、饥荒,整个承认阶层对孩子的教育重视远不如今。渐渐地,本科、考研、海归这些洪水猛兽般的词汇冲进了人们的视野。大人们开始害怕了,怕自己的孩子不如人,怕无法在社会很好地生存。一种无形的恐慌渗透开来。于是,冲刺班、进好学校、魔鬼训练出现了,成人阶层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不惜时间金钱去“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读周国平散文,他不重视文化成绩。他的女儿知道他不看重这些,但每次考试还是会在二三十名。他就和他的女儿约定:基本就保持在这个名次,坦坦然然。一次,女儿考了年级第一,周国平就笑怒女儿怎么不遵守约定。这种正常的、松弛的守望是我颇喜爱和认同的。反观不惜代价报补习班、削尖脑袋挤名校的家长,搞得敌困我乏,反受其害,就有些愚不可及了。
读林清玄,读到他的惊愕与不安——“晚上约9点散步,看到大街上很多背着书包的学生,才知道学校的课竟要上到九、十点。又联想到在报纸上读到,台湾过半的学生都戴上了眼睛。”我这才了解到,这股风气早已从大陆刮到台湾。但这风气没有家长的推动,是万万不能长久的,这也就是我说的“可怕的守望”。
这种守望在学科中也可以体现出来。语数外物化政史地生,数十载光阴消耗于此。韩寒不由发问:为什么要钻研我恐怕一辈子都用不到的三角函数;语文这门学科在教会人说话写字之后就没必要存在了……现在的很多学科都有大问题,甚至存在这么多学科都是个问题——“过分地追求全面发展,只不过是追求全面平庸。我们不需要一个人今天造出来一颗原子弹,第二天给原子弹写篇论文,第三天化学报告,第四天物理分析。社会不需要全才而是人才。”究其根源,还是过度的守望,害怕因为不会某种本领而在未来遇到困难,可以多一点选择的权力,可不知略懂三百六十行和精通一行的孰轻孰重。
每当看到奔波于补习班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带上厚厚的眼睛,我总不得一阵心悸。想要去除这种可怕的守望,让全社会去除浮躁、回归本心,需要的是整个社会从大的方面去着手,而不是单纯地制定死规则,改变片面。我突然意识到,改变,尤其是改变人心,是多么难。
我希望看到的守望,应该是一种可“爱”的守望,是可“亲”、可“敬”的守望,而且我一定会看到,你们也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