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光线

我们画画班的几个老烟枪,凡开口,粗话那是一个连篇。站在老师面前,却显得文绉绉的。比如,我们会用"好兆头今天又给我弄糟了"来代替我们私下常说的, "被窝里面打什么飞机,你是自毁长城啊!",因为,当老师出现在画板前的时候,画面的灵魂仿佛就在眼前,毁身体可以,毁灵魂那就可怕了。画,就是靠那一点点魂活着的,我们要靠祂过关上《美术学院》。灵魂,就在老师的那只那只笔上。他常常端详着并不说话,只是用笔尖这里叉叉,那里叉叉,就是那么几笔线条,石膏的头像在画扳的纸上,就生动起来了:先是脸骨有了朝向,肌肤的纹理妥贴了,不久,眼睛开始了神态的倾诉。就在你祈祷着:画下去吧画下去吧,他突然停了手,用笔,在我们这群脸色脸色憔悴不堪,身体弯得像虾米一样的头的上空划过一个很大的弧线,老是嘲讽的嘴角动了动,说,就这样吧。这一"吧"加那几笔线条叉叉,不超过300秒,就是每一个美术考生一个星期的辅时间,你知多少费用?四位数!反正我也没心思多说,都是家里那两个老头老太的血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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