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跟牙齿抗争到大的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拔牙了。

四颗智齿早就长出来了，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我也是饱受煎熬，不过时间太久已经淡忘。几年前于医生帮我检查牙齿的时候说智齿一定要拔，但是有两颗不好拔，说不定荆门搞不定，还是得在武汉拔。我深深记住了这句话所以一直都没去拔牙。

周五利用上班时间百度了拔牙注意事项，看到那么多血淋淋的例子我又退缩了，害怕我的牙齿太复杂医生技术不高处理不好，于是周六跑到公司加了会班。用正当理由逃避。

中午午饭后，说睡会去拔牙，把精神养好，总觉得拔牙这是持久战，因为网上看到有人麻药药效都没了还没拔出来的。然后午睡后和妈妈一起去了诊所，结果拔牙医生没上班。

我顺便又看了看我拍的片子，并没有那种横着长的所谓阻生齿嘛，于是心中大定，明天早上来拔！

今早吃早饭特意多吃了一个鸡蛋，然后走到诊所，医生看了我的片子，智齿长这么大？比正常牙齿都大？

你想拔哪颗？

哪颗好拔拔哪颗。

都差不多，都不好拔。

我一头黑线。

我说要不拔上面的吧，都说上面的牙好拔一些。

那是一般情况。你的牙齿上面的更难拔。

我两头黑线。

我说算了吧，只拔下面的，我上面没有疼过，先不拔了，医生也说，把下面拔了上面没有阻碍，多长出来一些就好拔了。

一次能拔几颗呢？

最好只拔一颗。

那我过两个星期了再拔另外一颗。

于是他选择了下面相对更难一点的牙齿先拔。

我躺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如此。

打麻药，我跟自己说，就是打针，总是会有点疼的，应该能承受。感觉在我的牙龈几处地方都打了针，还有麻药滴到舌头上，麻麻的。

过了一会，整个下巴都没有什么知觉了。我说，没知觉了。医生说对啊，所以麻药散之前千万不能吃东西，有人把舌头咬掉一块都不知道。

医生开始拔了。

这个工具不好用，再换一个。

这个牙齿还挺牢固的啊。

不好拔啊。

上锤子上锤子。

再敲一下。

嗯，好嘴巴再张大点，马上就拔出来了。

拔完了，再缝线。

起来了，去把墙上的注意事项看看，拍下来。

棉球咬住，半个小时后吐。

等走回来，正好半个小时。但是在路上，我就总感觉棉球移动了地方。我感觉不到棉球却总感觉他不在他该在的地方。舌头也是硬硬的，不能动弹。这种对自己身体器官无法掌控的感觉很奇怪，也不喜欢。

我把棉球吐了，同时也还有血水。每过一小会，就感觉口水装满了口腔，我就去厕所吐。吐了一会上网再查说不要吐，最好吞。于是忍着血腥开始吞口水。

快到中午了麻药还是没散，我跟妈妈说我先睡觉吧。

睡了，然后疼醒了。麻药药效过了。

不想起床，也睡不着，就在床上躺着，后来妈妈进来问是不是疼，我嗯了一声。她出去给我买止疼药，回来之后说吃了东西有点力气好些。她给我盛了一碗粥。

我起床呢，慢慢吃粥。囫囵吞枣那种吃法，因为嘴巴张不开，大脑也失去了对牙齿的控制。吃完一碗粥，牙疼好点了，没有吃止疼药。

晚上爸爸买了一条鱼回来，妈妈说晚上喝点鱼汤吧。我说宝宝喜欢喝，哪轮得到我喝，妈妈就叫爸爸多烧点汤。后来吃饭的时候爸爸喜欢吃鱼籽，他说分一点给妈妈吃吧，我说妈妈不能吃。他问妈妈可以喝汤吗，我说可以。他说那汤都给妈妈喝。

于是晚上吃了一碗半粥，喝了鱼汤还吃了点鱼和豆腐。开始用门牙慢慢咬，后来慢慢试着用另外没拔牙的那一边牙齿咀嚼。

拔牙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明天再吃一天粥，周末再去拆线，应该会越来越好。

但是还有一颗牙什么时候去拔呢？如果两周后再去拔不是过年的时候都不能吃好东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