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起手中的行李箱奋力往公寓门外一扔,顾屿桉冷着脸捡起,往回扔。
我怒了,“顾屿桉,你听不懂麽?我让你滚。”
“徐洛乔,你别不识好歹。”顾屿桉直直望着我,面无表情。
我冷笑一声,“我不知好歹?把你的垃圾从我家里拿走,我这里不是废品收购站。滚!”
顾屿桉唇角溢出一抹笑意,我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会骂这一句,还是这样没出息。”
我的心像猛的被戳漏了一角,呼啸而至的狂风穿通心脏,回忆汹涌嘶吼着向我扑来,我瞪大眼睛,把所有行李都扔了出去。
“三年前,我没有把你生吞活剥已经仁至义尽,不要蹬鼻子上脸,你把行李都搬来我的公寓是什么意思?”
尽管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是我的前男友,并且把我狠狠的甩了。
这件事情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我的禁区,无论是谁提及,我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为此事,我掀过桌子拆过房,除了杀人放火烧杀抢劫我几乎都做过了。当然我的概念就是我痛不欲生,全世界都别想好过。
顾屿桉向我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就是登上你的鼻子爬上你的脸,你奈我何?”
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被憋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干瞪着眼,然后转身冲回了公寓里,顾屿桉飞快的用手拄着门防止我关门,我径直去了厨房抄起一把铮亮的菜刀怒气冲冲返回。
顾屿桉被我震得楞了一下,幽幽地叹了口气。
“三千。”
“什么?”我莫名其妙看着他。
“我们合租,我每个月交给你三千房费。如果不是整个s市只认识你一个人,害怕别人对我起什么歹心,我怎么会找你?看你的脾气好像这么久就没有一点进步。”
我狠狠冲他踹了一脚,顾屿桉一个猝不及防被踹中,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瞥了他一眼,“成交。”
我向神保证,我绝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无奈我此时正穷困潦倒,投了几分简历都石沉大海,权当他是来无私奉献的。
我和顾屿桉围坐在小茶几的两端。
面前是一张白纸,两支笔。
外加,一把菜刀……
我板着脸看着他。
“一三五,我打扫卫生。二四六七,你打扫卫生。”
顾屿桉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为什么我多一天?”
“因为你好看。”
“……”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抿起嘴角,似笑非笑。
我趁机拿起笔写在了纸上,“饭你来做。”
“这次为什么?”
“如果你敢吃我做的饭,我不介意啊。”
“很是介意。”
“不许动我的任何物品,不许去我的房间,不许和我抢用厕所,就算你在使用厕所如果我有急用你也要毫不马虎的出来,不许在公共地区吸烟,不许找狐朋狗友来打麻将,开party也不可以,还有!不要带女人回来。”
顾屿桉挑了挑眉,斜目长长看着我,意味深长。
“哦……别多想,我对香水和卷毛过敏。”
“随你。”
他签字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这个离开了我生活很久很久的人,又回来了,莫名而唐突地回来了。
顾屿桉。
我把协议贴在了客厅上,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想了想,我停下脚步,“还要加一条,不许动我的牙刷!”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什么怪癖,这是上一位室友给我留下的阴影。
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