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们,铺就通向春天的路

小北此刻正坐车上向车窗外面看去,此行的目的地是飞机场去迎接小北的爷爷,一位即将从湖北乘飞机归来的战疫医生。

天气还有些凉,浑然不像春天已经到来的样子,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人群,行色匆匆的人们戴着口罩,谨慎地保持着距离。疫情引起的萧条果然无可避免,小北一头靠在椅子上,干脆不再去看。

小北还记得,除夕夜第二天凌晨,爷爷没和家里人商量,仅是在飞机出发前拨通了家人电话,就直接和同事登上前往武汉的飞机。小北一听到这个消息,心情落寞了许多,爷爷答应和他这个宝贝孙子一起出去玩的计划又得泡汤,心中不由得怨气满满。

疫情逐渐严重,超市疯抢、医院爆满、口罩紧缺引起人们恐慌,小北和家人居家隔离,足不出户,却时刻关注着疫情的消息。爷爷是出了名“拼命三郎”,自从除夕夜那通电话后,就基本没怎么和家里人联系,时常是匆忙一个电话、几句话,报个平安,就马上断了音讯。

小北对爷爷的埋怨也逐渐被担忧取代,尽管电视上的医护人员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依旧还是有不少的医护人员倒下,其中不少是比爷爷小上好几十岁的哥哥姐姐,爷爷身体硬朗,甚至头上连一根白发都很少见,但疫情面前,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

疫情逐渐好转,各省市每日新增病人逐渐归零,无数的重症病人出院,但爷爷却依旧忙碌。小北记得有一次爷爷难得拨通了与家人的视频电话,画面中的爷爷面色枯槁,整个人被厚厚的防护服包裹着,额头上还有汗渍,他尽量打起精神,显得谈笑风生,还开玩笑说同事们称自己是这批逆行者中的“扛把子”,但他却依旧无法掩饰眼神中的疲惫,整个人仿佛一下子瘦了十几斤一般,仅仅是靠着一股精神气硬生生把人往上提,小北仅仅是看了一眼,爷爷那憔悴的模样,就伤心得快要落泪了。

接机的人很多,写着“欢迎逆行者”字样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现场很安静,手捧鲜花的家属们都在静静等待着他们的亲人。

舱门打开,一个个身影走出,忽然,小北的双手抬起,眼前的一切,使得他只能掩住嘴鼻才能忍住泪水: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向他挥着手,他面色有些憔悴,透露出疲惫的病态,却有种莫名的精气神,让人对这个老人肃然起敬。

短短两个月,从黑头转瞬之间变白发,小北此刻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感情,哭声瞬间覆盖了千言万语。

老人从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哭泣的小北,却只是轻描淡写得挥挥手大声说着“我没事,别哭了,你们回去吧,我过几天就回家了。”随后就上了开往隔离区的大巴.......。

回家的路上,小北看到一群小孩在大街上奔跑,尽管佩戴着口罩,但却难以掩饰他们的喜悦,道路两旁的迎春花已经开了,在历经寒冬的煎熬后,它用星星点点的嫩黄将整座城铺满,似乎要将整个春天给撑起来。

小北看着这一幕,笑了出来,他心想啊,这条通向春天的大道,是爷爷他们一砖一瓦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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