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写了三年了,我真的越写越穷
|圣文小同学
写手圈流行过这么一句话:不以赚钱为目的的写作就是耍流氓。那么,今天,你流氓了吗?会不会读完我的故事呢?
01.
自己正儿八经写点文字已经有近三年时间了,期间因为高考停滞了一年,所以真正意义上在写只有近两年的时间。这一路千里迢迢走来,我想唯一支撑我的动力绝对是源于内心对文字的热爱。
我不太喜欢人多嘈杂的环境,也不喜欢把太多的心思跟周围的人讲,所以我选择了用文字去表达和记录,或爱或恨,或喜或悲。
我习惯性地会买好几支中性笔和好几本笔记本。一些放在抽屉,一些放在背包,还有一些放在书桌上。这样一来,就方便我写了,想到哪就可以马上写下来,不至于忘记。
起初写东西,是因为在网络上通过QQ结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于是乎大家聊着不着调的文学梦想,说要扳正当下文学的不正之风,说要一年开好几十场签售会,说要一发微博就有回复不过来的读者留言……这些看起来操蛋的梦想,实际上真的就很操蛋,因为三年过去了,梦想石沉大海,没一个能沾边的。
02.
高二的时候,自己在网上接触到了一些投稿方式,就胡乱把自己写的不成章法的文字海投,结果也可想而知,基本都是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返!
后来投多了,也就投出了一些规律,一个月大概能拿二三百块钱稿费。对于那时每次衣服都是淘宝挑性价比最高(俗称物美价廉)的买的人来说,还是个走校生,一个月二三百块零花钱已经算挺宽裕了,能够潇潇洒洒地买学校小卖铺的零食和碳酸饮料。
为此我还在同学面前沾沾自喜过一把,他们投来羡慕的眼神,眼神里仿佛写着大大的“牛逼”二字;回到家我就开始在爸妈面前鼓吹:“爸,妈,看我厉不厉害,我都可以自己赚生活费啦,哈哈。”
“嗯嗯嗯,我儿子真厉害,都可以自己赚生活费啦,以后我们就不提供咯!”看似鼓励的话,总感觉弥漫着一丝丝“恶意”。不过当时正陶醉在自我膨胀无法自拔状态下的我来说,是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的。
“哼,不给就不给,不给我自己写写东西赚呗!”我不屑一顾。
03.
上了高三,迫于美术集训和课程复习的高压紧张状态,爸妈建议我写作先放一放,到了大学会有更广阔的平台,我深以为然。
高三这年,我还是写过几篇文章的,但我记得发表的只有两篇,稿费共130元。对于当时正处在超额支出的美术集训的我来说,130元真的是杯水车薪,连我一天的课时费都不够。
不过后来好在我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考上了大家口中所谓“一本”的大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查到录取结果时,我并没有太兴奋,像他们说的一样高兴到跳起来撞到了天花板,我只是深深地舒了口气。
我真怀疑之前经历了那么多各种各样坎坎坷坷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对生活“性冷淡”了?还是觉得一眼能看到未来几十年后的自己,对“远方”没了渴望?不想了,先好好活着再说吧!
04.
高考结束后,我终于放心地关掉了每天早上让我痛不欲生的闹钟,天昏地暗地睡了一觉。
说实话,高考结束后还真挺无趣的,每天百无聊赖,无所事事。除了睡觉、刷手机,吃饭都是毫无三餐规律的,完全颠覆了高考前的生物钟。
之后突然还真挺怀念学校的,每天急急忙忙踩点赶去上早课,下课就一群人聚在一起瞎扯淡。我想,如果没有作业和考试,我一定会爱上学校,每天开开心心上课,课余看些自己爱看的书,书桌上养几盆植物,戴着耳机听着最爱的音乐,坐在窗边写写字,抄下那些感同身受的优美语录,周末就出去爬山,感受风吹过树梢的温度,灯光下悠闲地散步,和自己聊聊一天的心情……
后来,无聊到爆炸的我,从一个认为玩游戏就是成绩稀巴烂、没理想没目标的坏学生所做之事,自己下载了个当下遍布各行各业男女老少手机的必备游戏“王者农药”。
我几乎每天都能在空间看到类似“终于到了钻石”、“今天拿了第X次五杀”的话,但我是个游戏体验极差的人,或者说除了以前用老人机时玩过俄罗斯方块和贪吃蛇,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其他游戏。
下载了“王者农药”后,我用QQ登陆,准备找个大佬带我飞一把。自以为高攀不起,就找了个黄金段位的朋友带我玩匹配,一连几盘,都是“滴菲特”(失败)告终,气得我那朋友在对话框连发了好几串省略号,可能是表示“无能为力、为师也带不了你”之类的吧。
后来再邀请他,没有回应,一看显示“离线”状态。
好吧,能把一个资深(对我来说)游戏人气到离线,其实内心还是满满成就感。真不怪我喽,我说过我是个游戏体验极差的人,对游戏操作一窍不通。
接下来我只能自己摸索,连用了一周多“无脑操作”的大肉盾亚瑟,终于打到了青铜2三颗星。我也很无奈啊。
也许,你打“王者农药”气急败坏大骂“小学生”时,有几次是我吧。
05.
操作不会,段位上不去,我渐渐冷淡了“王者农药”。突然看到枕边安安静静躺在那的“毕淑敏作品系列”文集和几本《青春美文》,翻开发出酥脆声的书页,朴实隽永的文字跳入眼帘,我对文字的敏感重新被激发,一字一句打动着我,深入我的内心。
当读到“只要肯努力,用心感知这个世界,没有人的生命注定糟糕”这句时,心突然怔了一下,回想高考结束后的这段日子,每天浑浑噩噩漫无目的,自己倒成了那个“没目标没理想的坏学生”。
那一刻,我想起了曾对父母说的那句“爸,妈,看我厉不厉害,我都可以自己赚生活费啦,哈哈”,现在想想羞愧难当,自己已经脱离写作一年了,还能再写吗?还会有人看吗?还能赚生活费吗?一系列的“为什么”敲打着我的大脑。
鬼才写作教练于尔根·沃尔夫说过:“在成为一个成功作家的道路上,我们会遇到的最大障碍就是——你自己。”我想,要靠写作养活自己,也离不开克服“自己”这个最大的障碍。
拾起键盘,打开wps文字输入区,我决定重出江湖操起“旧业”。
06.
还是无法抵挡住假期的浮躁,两个月的时间只写了一万字。结稿后,一遍又一遍看,一次又一次改,最后小心翼翼编辑好格式,满怀信心按下“发送”投出去。
两个月的时间没有任何起色,频频收到“审核未过,欢迎下次来稿”。
卧槽,我都写这么好了,怎么还不过?!连个拒稿理由都没有,还你丫的下次,老子绝不投你家了!我自言自语地骂骂咧咧。
后来才发现,不是编辑故意拒我稿,是我太久没写,忘记了好作品长什么样,离开了对比满足当下文笔而自我满足。就像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人是不能太闲的,闲久了,努力一下就以为在拼命。”
07.
进入大学,在校园这种学习气氛的感染下,浮躁的心开始慢慢沉静下来。我一口气买了数十本书,有桑妮的《杨绛传:且以优雅过一生》、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大冰的《我不》、卢思浩的《你也走了很远的路吧》、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店》,等等,10月份还陆续参加了三场签售会。
做这些的目的,就是想学习写作,完成当年吹下的牛逼!
后来还真有效果,有些回归正轨的感觉了——大学第一个月拿到了快300元的稿费。虽然不多,但对于一年多没拿过稿费,还有前段时间惨遭屡屡拒稿的我来说,已经开心到起飞了!
这算是一个新的开端,再努力一把,我就能靠稿费养活自己了。我信心满满地告诉自己。
所以每天就像打鸡血一样,做完专业课作业已经凌晨一点了,坚持再熬夜两个小时写东西。
一个月下来,感觉很累,但还是比较充实的。不过现实也同样残酷地甩再我面前,只拿了675元稿费,要想养活自己估摸还差了一条长安街的距离,光吃饭就得1000元出头。
11月已经过去一半了,经历了反反复复的拒稿,拿到的稿费还不够我吃一周的饭。所以没办法,还得向家里要钱。
硬着头皮给老妈去了个电话,先是惯例性唠叨几句问问他们近况,然后突然转变画风:“妈,我没生活费了,你有空尽快给我打过来呗。”
老妈还没有回答,就被一旁听着的老爸先抢了话:“儿子,你最近不是还写稿吗,情况还好吧?”
我回:“老爸,我才明白,要写稿养活自己真没那么容易,我努力去写了,但还是不一定受编辑待见,不过我还是会坚持的。”
“儿子,你长大了。”
“对了,卡号没变吧?明天中午钱我就给你打过去,到账了记得给我回个电话。”老爸补充。
08.
两年前,我还在读高中,那时一切东西家里都提供,一个月拿个二三百块钱稿费就觉得了不起,足够养活自己了;两年后,上了大学,一个月拿个六七百块钱稿费,甚至有时可以达到四位数,但离真正养活自己真的还太遥远。
我想,那些跳楼的作家、诗人,并不只是写作写到精神分裂,写到抑郁症爆发才跳楼的,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穷死”的吧!
在写作这条路上,我吹下过自己赚生活费的牛逼,到现在,写了三年了,依然遥不可及。写作这条路上弹性太大了,要想赚大钱,除了一部分的实力,还有另一部分的运气。
所以看到简书举行的“写作365挑战营”活动时,我竟从内心觉得感动。里面没有有牌头的名家,只有一群喜欢记录生活的人,他们可能是高中学生,可能是中年妇女,可能是流水线工人,可能是人民教师……
在写作的道路上,我真的是越写越穷,花钱买的书叠得越来越高,投入的时间越来越多,耗费的精力越来越多,最终付出和收益却完全不成正比。
不过有些东西,是真的不用计算付出与收获比例的。就像公交车上你给少一块钱零钱的陌生人递上一个硬币,你帮助他的初衷,绝对不是为了下次再遇到他,把一块钱硬币还你。
看到这里的你,早安午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