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好,今天是开启简书的第一天,朋友小艾推荐给我的App。
写东西的初衷,是怕余生太短,不能什么话都面面俱到的和女儿说,是时候记录一些东西,留给她些想念、忠言亦或是对妈妈更多的了解。
我经历的人生虽然只有31年,但是时光带给我的却远远超过了同龄人。
对于妈妈是每当提到这两个字眼都会让我心里难过又酸楚。九八年也就是21年前我亲爱的妈妈离开了我,那时候我还是个3年级不懂事的孩子,前一秒还被娇惯的任性的小女孩,每天早晨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喊“妈~”,然后在厨房做饭的妈妈就跑到卧室来给我穿衣服,手因为刚碰过水还是凉凉的,我甚至都不自己洗脸,每天放学不管妈妈多忙都要骑着自行车来接我,有时候下着大雨妈妈也要顶着雨来接我。妈妈很在乎我,每天都要告诉我,无论是谁接我都不要跟着走,哪怕是妈妈的同事或者我的姑姑。
我还记得是九七年一月,我放寒假,我陪妈妈去佳肿瘤医院查身体,诊断出来是肺癌晚期,我们借住在二姥家,妈妈回来就趴在床上痛哭,那时我不懂,不明白什么是癌症,更不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现在想想就是我现在的感觉,是那种对活着的孩子们的不放心,对家的不舍和面对病魔的无能为力(虽然我没有得什么绝症,但是我却有比别人更多的恐惧)。那个寒假我记忆特别清晰,伟人邓小平逝世了,二姥家的电视一直在直播丧礼,不断的放悼念曲,放歌曲“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可惜我还是太小,不能理解妈妈当时的心情,也没能在接下来一年半的光景里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
说起我的家,其实是幸福的一家四口。我还有爱我的爸爸和大我十岁的哥哥。只可惜,好景不长。
谈及妈妈的病,却又要从爸爸的病说起。我的爸爸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为人谦和,友好,又情商很高。但是这些都是我后来才了解到的,在我的记忆里大概只有一个片段是爸爸没有病时候的模样,其他的都是生病之后的了,九二年我五岁的时候爸爸有一次喝酒回来,躺在床上,头对着窗户睡着了,得了中风,去医院打针,本来可以打过来的,我的大大爷看着他打针时睡着了,爸爸滚针了,没有及时疏通血管。后来据说那已经是爸爸第三次得了,就再也没有好了。记得有一天幼儿园放学,妈妈来接我,一个二零的车拉我和妈妈去住院处看正在住院的爸爸,我还是小,不懂住院意味着什么。爸爸当时是个jz,经常要出去喝酒,都是二大碗的白酒灌,不喝就办不成事,爸爸年轻就都让爸爸喝,他为人又实在就喝,最后毁了自己的身体,也间接改变了这个家的命运。想想那个年代,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爸爸晚出生几年,奋斗在如今社会,我想关于酒,会有更多的控制与预防,关于政界会有更多的公平。
关于爸记忆里那唯一的没有病时候的片段,爸爸出去吃饭很晚才回家,我已经躺在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妈妈腿上睡着了,爸爸叫醒我从怀里掏出一把红色的塑料扇子,大概九一年九二年的时候,那个年代在我们小县城算是非常新奇的玩具了,就这么一个片段,往后的都是生病后爸爸的样子了。爸爸得的是脑血栓,后遗症就是半身不遂,但是他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不能回到工作岗位去上班了,他坚持自己做买卖,搞起了卖氧气乙炔的生意,爸爸还去秦皇岛、公主岭之类的地方疗养,就带些特色的书、钢笔什么的回来卖,现在想想爸爸的头脑真是灵活。爸爸心态好,再加上他坚持锻炼,所以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好,还能骑自行车,只是有一次摔倒了,没有人敢扶他,听说最后是一个学生把爸爸扶起来的,那时还没有什么扶不扶的说法,就已经没人敢扶了。
那时我在上幼儿园,哥哥在上初中,后来我上了小学,哥哥上了高中,最受累的人就是妈妈,她要上班还要照顾整个家,要为我们所有人操心,还要亲力亲为做家务接送我,担心爸爸的病,操心哥哥的学业……最致命的就是妈妈的心态,因为人的势力,以前是jz夫人,后来爸爸退下来了,很多人的态度都变了,妈妈心里落差非常大,妈妈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她坚强的撑着这个家,却又有心里的苦,时间一长,妈妈生病了,说来也是起初觉得不舒服,在家里检查说是肺炎,直到最后咳血了,才上一步去地级市检查,一切就已经太晚了,时代弄人,如果换成现在,有点病都至少要去省会城市检查的,就不会有那样的结果,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那么如果就也许会成为如果。
妈妈的当年就接受了手术,接下来的化疗、放疗,我都不懂她当时承受的痛苦,这一切都是我长大之后才逐渐明白的。第二年初妈妈就开始腿疼,难以入睡,其实已经转移到骨头上了,姥姥因为和妈妈上火,一夜之间脑出血,一个月左右就去世了,姥姥先走了,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失去亲人,我和蔼善良的姥姥。半年不到,各种疼痛难以入睡,从待因片到杜冷丁,妈妈终究是没有战胜病魔,离开了我们。记得有一次妈妈是泡在热水澡中睡着了,热水泡着全身,缓解了疼痛,她说很久没有睡这么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