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歉说明：正文人物姓名与序文有不同，好在序文人物不多，牵涉人物大概只有“杨大帅”变成了“张立”。如果读下去，后面会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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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麦收，村子里最后那位下乡知，青来到支，书家，找支，书请假，说是要回城复习文化课，准备参加79年的高考。这时候张立初中即将毕业，正在家里等待学校开学。

叫卫国的那个知，青推开支，书家房门的时候，他不知道张立和父亲正在跟支，书说张立毕业以后跟父亲到窑上去干活的事情。房门是张立的父亲进门的时候特意关上的。虽然天气很热，他觉得要说的事必须关上门说。他关门的时候，表情多少有点尴尬地冲支书老婆笑笑，那位喊他哥的女人给他拿了一个板凳以后，就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又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转脸看了他们父子一眼，也把门给关上了。

这就使卫国进门以后，立刻进退两难，马上红了脸，干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屋里的三个人立刻就都看见了卫国手里的那两条大前门烟。

张立的父亲马上站起来，过来拉卫国坐下，说：“卫国你坐你坐，你轻易不上书记家里来，你是客，你坐！”

张立刚才一直站着。他是孩子，没有人给他让座，他自己也没有找座。就一直站着。现在卫国来了，父亲又站着了，张立就在桌子底下又找出一个板凳，递给父亲。张立看见卫国刚才进来时拿的烟就放在了矮桌上。卫国的神态这时候已经轻松了许多。

张立的父亲把卫国让坐下,却也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仍然和书，记说着那事。张立在父亲和支，书啦闲呱的时候，一直在一边注意着卫国的表情。卫国一直插不上话，心里又放着心事，慢慢地就又流露出坐立不安的神态。张立和这个叫卫国的知，青接触不多。张立上初中，还是孩子；他还不知道的事情很多。知，青有知，青的世界。特别是到了文，革以后。人多的时候，他们欢欢乐乐。现在人都走了，只有他自己了，村里安排给知，青的那几间屋子，也变得空空落落的了，但他还是固守着知，青的世界。即使是在集体劳动的时候，张立也难得和他们有什么接触。

现在，张立正近距离地关注着他。这关注里，多多少少有一些同情的成份。在母亲们的家常话中，经常是关于这个叫卫国的知，青的话题。特别是当那些知，青一个个先后走掉，只留下他一个以后，母亲们的同情就几乎天天挂在嘴上，表现在行动上。张立虽小，但他是村里不多的中学生，母亲们的善良在他有更深的认识。看着卫国心事重重坐立不安的样子，张立不想让父亲再说自己上窑的事啦，就急促地对父亲说：“爹，说完了吗？走吧！”

爹转脸看看他，看看卫国，笑了。爹说：“卫国你还有事，俺就不耽误你了。你说吧，俺先走？”商量的语气，说着并不见他动。卫国脸又红了，仿佛下了决心，对支书说：“书，记，三夏也忙完了，我想请几天假，回家去复习复习文化课。”

支书还没有说话，张立的爹抢着说：“这是好事！”

支书就说：“我正想着这事呢！还没来得及找你说。你去吧！好好复习，争取考上！”

就见卫国的眼里溢出泪水来。他忍一忍，站起来，说：“谢谢。那我就走了！？”

支书和爹赶紧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说：“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