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读完的小说,未喝完的温水伴着未整理好的心情来到自习室。
正值期末阶段,自习室内外已经人满为患,介于人流中,我深觉自己的渺小,这种不起眼体现在没人在乎彼此的情绪,动作甚至外表特征。
然,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一种自由的孤独。
昨天读到一篇文章《你的择偶对象是谁的影子》,这类文章已经屡见不鲜,我却一次又一次失神,借此写一写自己的过去吧,也算一次告别。
我和他相识于一个美好的季节――秋季,也就是开学第一天,9月1日。那年,我初二。
带着父母殷切的期许与爷爷的夙愿,我在学习这条道路上一丝不苟,奋勇向前。我的苦学让我在地方初中得到各种优待,包括 老师的喜爱。所以开学第一天作为班级第一名上前介绍时,我不禁几份得意。直到第二人讲完,我才发现,我只是自我感觉良好,原因掌声说明了一切。那个时候,第一名永远把第二名视为眼中钉吧,就感觉像情敌一样,好吧,因为他总是和我说要像这个姑娘学习。
在后来的30多人介绍后,我懂了,别人的介绍都是诗朗诵,而我是演讲:我叫xxx,很开心和大家成为同学,希望以后一起努力学习!
回忆总像风,不刻意去挑逗,它也会吹向你。我常常想,时光如果在此处多停留几秒,也许我和你就没那么熟悉又陌生。
那个初二,为了服从上级要求,班级进行整改,由原来的同桌制变成小组制。讲真,起初我对此很抵触。自从爷爷去世后,我就坚信沉默是金并付诸行动了,与人交流常常感觉厌烦,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个简单的小王子。但我也有好奇,毕竟是一次改革嘛。
然后他就出现在我的小组里了。他叫卜磊(此处为化名,原名有点像女生),开始做自我介绍时,我忙着整理书,没有细看大家的模样,也没有注意他的性别。在他组内介绍时,我脱口而出:你怎么是个男的?他怼了我,内容已记不清,反正,我记住他了!
开始没觉得他好看,现在也一样,就是很耐看。一双发肿的眼睛,皮肤黝黑黝黑,两腮圆鼓鼓的脸。哈哈,是不是像肥鲶鱼!非也!他的眼睛适中,一层浅浅的双眼皮,不似媚眼却似乎会说话,皮肤略白,一笑起来就会露出两个酒窝,微胖。最有意思的就是他的肩了,很不明显,远看就像一个倒萝卜,正巧他的外号就叫“小萝卜”,不过因为他姓一个特殊的姓“卜”。
一直以为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热情似夏,与人寒暄尽显欢颜。而我,木讷如冬,偏执的认真对玩笑只会微笑与敷衍。可人生如此,发生的总是意料之外的。
我与他的交集源于一次“打架”。那是一个枯燥的晚自习,我在与一道数学题较劲,大战几回合后,我以胜利者身份结束这场“战役”,本想着下课放松一下。两个讨厌的家伙突袭了我的书包,并且玩起了接龙游戏,我怒发冲冠,恶目相视,三步并作两步抓住其中一人,双手紧握其颈,欲赐死。未料老班驾到,战休。随后,他和他的同伴被狠批一顿,并向我道歉。那时看太多正义的影视作品,觉得这种“小人”应该严惩不贷。然后,我就一直哭,并未表示接受他们的道歉。回教室后,他又向我道歉,可能是他的样子太滑稽,我被逗笑了。
写到这,原来的困意消失殆尽。原来,那些微不足道的事于我,已入心。
喜欢上他,可能是他高大的身姿,可能是他俊俏的脸庞,可能是他高居不下的成绩。现实不是偶像剧,他也没有这些“镀金”。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他多了几分注意。只记得他曾为我拾起掉落的跳绳,曾在我成绩下降时默默安慰我,曾与我开各种各样玩笑,还有他历史很好。说不清道不明,我就开始小鹿乱撞了。
或许那种自卑与自作多情就是在这份期许中萌芽,昔日的骄傲如金冠被火熔成浆液,不可逆,不可塑。我非金,但你似火,温暖了我的冬天。
在那个qq流行的年代,我什么都没有,自己深信百害无一利的说法,坚决不碰。但是想和你联系,我竟“盗”了别人的号,经过一系列不良行为拥有了自己的企鹅。四处打探终于知道你的qq号,在点击添加好友时,我紧握手机,看镜头半天也不敢发送。那个发送多亏手抖的结果。然后,你也加上了我,然后,你的表哥也加了我,然后,我也忘记了……
如何从只言片语到无话不说,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份依赖如罂粟般吞噬我的思维,从此,我在潜意识里为你加上了我的专权。
我一度把你设为单独分组,把备注改为“树洞”。因为你是当时知道我的秘密最多的人,尽管那时,你也是我的秘密。你曾问过我相信你吗?你觉得呢!即使到现在,我依然信任你。
那个秋天,太阳将它的热量从天空带到大地,每个人都烦躁不安,我却因为你的出现感受丝丝凉意。依稀记得,学校常常停电,黑暗笼罩的晚自习总有一种诡异与神秘感,令人联想到一些鬼片情节。此时,你要么吓唬我,要么把脚搭在我的桌子上,各种调皮。
耳机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就想起你曾提到的歌曲《海阔天空》,难道你如词中所写:不羁放纵爱自由吗?
以为对你一直是暗恋,后来才恍悟,我已经向你表白三次了,却没有一次当面说清楚,想想也是惋惜。之前看见你的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从开始的气愤,妒忌到如今的祝福。无论我如何表达,任何人都无法理解你对我的意义,于我,只能说:那个14岁,是你带给我的盛世。
你在另一个城市,那边有我喜欢的海。书上说:海会带去一个人的思念与祝福。我也希望,这份祝福能带给你。
音乐放到了孙燕姿的《遇见》,歌词说: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这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我还想告诉你,那个秋日的傍晚,我在楼上看云,你在楼下喊我,我低头看见你的笑容,这是我心中最美的画面。
最后,以一个对话结尾。
“卜磊,你喜欢过我吗?”
“我喜欢
过
你”
“就算是假的,我也很开心”
谢谢你的曾经,那个14岁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