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发自简书App
夜晚和凌晨时分,黑幕下,蛙鸣更显得嘹亮。我疑惑不解:周围并未见到田地啊!
蛙鸣依然突破一重重迷雾向我传送。如若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一阵风飞舞着,打着转,步伐徘徊不定,呼啸声重叠、交替在窄小的空间,呈现出更高亢激进的效果。住在新居已经二十多天了,周边的商业街、绿植和不曾谋面的各种动物,拜访的以及未拜访的,它们并不在意是否多了一位观察者或者聆听者,它们或以形状,以声音,以味道证明自己的存在,用自己贯有的节奏契合于下应这片土地。它们仅仅以其独特的欢迎方式,唤醒我沉睡的、蒙了尘的记忆,一点点复苏。
与蛙鸣形成呼应的,是低微的鸟的啾啾,从低矮的树丛中缓缓上升,透过纱窗的缝隙,一波一波荡漾开来。仿佛短促的口哨,夹带着欢快和抑制不住的欣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少年脸颊上浮起的笑意,顽劣,桀骜不驯。
除此,挖掘机与地面摩擦、开凿时的答答声在蛙鸣与鸟语的背景下显得尤其突兀,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特性。类似于装修时的噪音。不过,它们对我构不成威胁,在我毫不理会的情况下,答答声开始转为倦怠地喃喃自语,同时,滑入平缓的轨道,与蛙鸣和鸟语织成一片,看上去像是某个乐曲的完整组合。
这是忽然梦醒之时,我所收获的礼物。之后,我从阳台返回房间,重新投入黑色的怀抱中,携着惬意和满足,再一次被梦带走。
然而,当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当我被闹钟叫醒,再次细听周遭声响,蛙鸣早已集体失声,忽而传来隐约的布谷鸟的叫声,是间断的,毫无规律的。远处大道上,汽车疾驰的摩擦声却在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