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我们的青春没有偶像剧里面的跌宕起伏，有的是学业的压力，家里的期望，还有对未来的憧憬与奋斗。而让我们憧憬的爱情更多时候是一些琐碎的画面组合在一起的记忆。因克制，所以偶尔流露的感情更让人心动。
<一>
“你们两个赶紧写完去外边秀恩爱行吗！”李璐看着面前的两人无奈地说。
所有面试书法社的人都走完了，只有肖腾还在那里“绣”字，而一边的美女周晓枫则默默地坐在一边看着，身体微微依偎着肖腾。
“啊？写个字也成秀恩爱啦？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肖腾抬起头笑着打趣道。
“你！”李璐脸微微有点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说中了。“你话怎么那么多，再不快点写我就不收你稿了！”
“好好好，就好了，再等一下下嘛。那么凶，亏你还是文学社社长呢！我也就这几个字能拿出手了，当然要认真写，也是对你负责嘛，对吧？”肖腾嘴上说着，眼睛却盯着纸认真的写。
李璐翻了个白眼，坐到了旁边的桌子手撑脸默默地看着他写。
肖腾在李璐的隔壁班，之前李璐倒是没有注意过他，只知道他是校队的，而且女人缘很好，是很多美女的蓝颜。对这种在女生之间游刃有余的男生李璐一直是避而远之的，她要的是一心一意的爱情。而且，现在的她还不够自信，不敢去承受一段恋情。不过，老实说，肖腾认真写字的时候还是挺帅的。
这几天李璐正给打算给书法社选一个社长，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没想到肖腾竟然自告奋勇了。当然，肖腾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一手飘逸潇洒的字却是让李璐另眼相看的。事实上，肖腾上课从不听课，除了睡觉也就是练字，就当是消遣，当然也不排除泡妞的嫌疑。
<二>
虽然李璐对肖腾印象不是很好，但对于自己一手撑起来的社团她还是极其负责的。平时有空便会去找肖腾商量关于书法社建设的事。
“小璐璐，为什么你对文学社那么用心啊？”李璐皱了皱眉头：“叫我李璐，跟你没那么熟！”“怎么不熟啊？你可是我上司。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要跟社员搞好关系吗？所以你也要跟我热情一点才对啊！”肖腾拿李璐说过的话反驳她。李璐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苦笑，其实不是李璐冷漠，实在是不敢靠太近。既然有些事已经知道是不可能的，那么，不如远远地避开，哪怕是用最冰冷的方式。“随便你。”“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那么上心呢！不是我泼你冷水哦，我总觉得我们学校的文学社只有你一个人在撑着……”
李璐的头微低，长长的睫毛挡住她的眼神，肖腾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也不敢再说下去。却见李璐嘴角上扬，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已经开始了啊，就要努力走下去！”之前眼中微渗的泪含在眼中，看在肖腾的眼中却有着别样的光彩，或许就是李璐的这份单纯的执着，让肖腾一反平时的吊儿郎当样，想好好帮这个女孩。
<三>
“肖腾，今天中午记得开会！”一大早李璐便跑去提醒肖腾，免得肖腾又为了打篮球把这事给忘了。“哦。”肖腾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李璐觉得很反常，“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反常？”如果是平时，肖腾肯定要贫一下嘴，把李璐惹得跳脚才罢休。
“我跟我妈吵架了……”
“怎么回事啊？”
“其实……我不是我妈亲生的。她不让我读了。”肖腾低下头去。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她为什么不让你读啊？那你也要自己争取啊！总不能就这样……就这样……”李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噗……”肖腾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去揉李璐的头，“你怎么那么可爱啊？这样也能相信？逗你玩儿的啦！”
李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吸了吸鼻子，手一挥就把肖腾的手打开了。“很好玩是吧？”然后转身就走了。
肖腾不知道，其实李璐的妈妈就不是她的生母，所以她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才会那么……替他着急。
李璐也不知道，其实肖腾真的跟她母亲吵架了。肖腾看着李璐的背影，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苦恼。不是第一次对别人开玩笑，可却是第一次有人当真，并且那么急切地为他担心。
<四>
冬晨阳光微暖，李璐却依旧愁眉不展。
文学社的杂志已经停刊三年了，可是她却很想在自己在任期间再办一期，只是什么都要自己去摸索。
设栏目，招稿，拉赞助……李璐就这么忙碌着，肖腾也跟着跑前跑后的。偶尔的贫嘴，偶尔的打闹，偶尔的碰触，偶尔的面红心跳，就在时光中慢慢流过，不知不觉流入两颗心中，埋下种子，生根，发芽。
这天李璐正在阅稿。
“给，这是我写的稿子。”这天肖腾突然拿了一篇稿子给李璐。
李璐一脸呆滞地接过稿子看了起来。肖腾也会写文章？“哟！还是情诗呢！”李璐不由对肖腾另眼相看，“写给我的吗？”李璐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肖腾立刻开口反驳。
“开玩笑的啦！那么激动干嘛？挺不错的，赞一个。”李璐说完便去看其他的稿子了，却没有看到肖腾呆滞的表情和微红的耳根。
李璐阅稿的速度也不自觉慢了下来。
斜阳微透，室内二人，心思各异。
<五>
肖腾本来是每天无所事事的，突然这么正经，他的那些哥们儿都感到奇怪，从来没见过肖腾对除了篮球和美女的事情这么上心过。
渐渐地，出现了这么一个情形。
每当李璐出现在肖腾他们班门口时，便有人喊了起来：“肖腾！快点出来！你的小璐璐来了！”“肖腾，你boss来了！赶紧开工啊！”更甚者，还有人改编了《小星星》：“你就是我的小璐璐，挂在天边放光明……”
每当这个时候，李璐就会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你让你那些同学不要乱说好吗？会让别人误会的！”李璐终于还是忍不住跟肖腾说。
“误会？”肖腾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清者自清嘛！况且嘴长在他们身上，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一起被“误会”吗？肖腾眼底闪过一丝难过。
“你……”李璐再次无奈。在别人面前李璐总可以伶牙俐齿，可是到了肖腾这里，却有很多话不敢说。清者自清？那他和她到底是清还是不清？李璐苦笑。
终究是害怕自作多情。
后来，李璐尽量避免去找肖腾，有事都是让别人转达或者让人叫他到文学社办公室去。
<六>
这天中午，李璐正在办公室里给社员们开会。肖腾破天荒地迟到了，直到会议快结束时才到，还把周晓枫给带来了。
从肖腾进办公室到会议结束，李璐都没有跟肖腾说过一句话。
肖腾开口:“午休让晓枫在这里可以吗？”
“你觉得可以吗？你已经不是新人了，非文学社社员不可在办公室逗留你不知道吗？”李璐一直面无表情。
“晓枫是真的有事，你是社长，只要你同意了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把她留下来了啊。”肖腾有点哀求地说。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她找借口？肖腾，你今天开会迟到的事我都没有计较，你不要得寸进尺！还有我再强调一次，这里是文学社，不是你泡妞的地方！你那些所谓的红颜的事不要扯进来！”不知道为什么，李璐就是不愿意同意。
肖腾盯着李璐的眼睛，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他抓住李璐的手腕，“不然你那么激动干嘛？”
“呵！吃醋？哎哟肖腾，你怎么那么搞笑啊！我为你吃醋？你会不会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一点啊？”李璐甩开肖腾的手，“你爱跟谁玩爱怎么跟别人玩都可以，但是，不要玩到文学社这里来。你知道文学社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还有，不要玩到我这里来，我玩不起。
“我没有玩，她是真的有事。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冷血啊？”肖腾微微皱眉。可话刚说出口他便后悔了，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他知道李璐的心比谁都软。
“对！我就是这么冷血。可以了吧？出去！”李璐转过身，看似冷酷的背影，却在转身那一刻落泪了。
“我……”肖腾刚想道歉，周晓枫就上前叫住了他：“阿肖，要不算了吧，我还是回去吧。”周晓枫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可是……”肖腾犹豫了一会，对李璐说了一句：“刚才抱歉。”就赶紧追了出去。
肖腾脚步声渐远，李璐才软了身子坐下来，趴在桌子上。她闭上眼睛，没有抽泣，只是眼角的泪珠却不停地下落。
上次的事件后，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去找肖腾了，但是偶尔还是能远远地看见他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而球场旁边，依然有着他的所谓的红颜在为他加油。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肖腾也没有再跟她解释。
生活就是如此，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按照她自己的步伐前进着。
<七>
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高一一年，李璐把她的课余时间都奉献给了文学社。等到高二，她就要退出了，把一切都留给新人们。
暑假第一天早上，李璐便自己一个人来到学校。虽是夏天，但因为前几天下过雨，倒不是很热。跟平时的吵闹不同，假期里的校园如此静谧，花草树木都以自己的姿态站立着，偶尔风拂过，带动树叶沙沙响，让人的心都不自觉柔软了。
李璐哼着卡农脚步轻快地来到文学社，却发现文学社的门是开着的。李璐愣了一会，慢慢走前去。在看到书架前的背影时，李璐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窗外透过的阳光微洒，眼前人拿着毛巾细心地擦着书架，偶尔拿起书吹走上面的的灰尘，仿佛在呵护着珍宝。李璐斜靠在门边，嘴角不自觉上扬，竟不愿意打扰眼前安谧，只是静静地看着。请容许我小小的贪婪，把你的背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
放下最后一本书，肖腾转过身看到李璐也是一滞，阳光从浅笑着的李璐的身后泻下，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而后，相识一笑。
“你来了。”
“嗯，来了。”
没有惊讶，没有尴尬，仿佛是早就知道对方会来一样。李璐走进去，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自己的物品。
<八>
李璐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低头看了半天，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翻到其中一页，递给了肖腾，开玩笑地说:“大作家，给我签个名呗！以后等你出名了我拿去卖钱。”原来是肖腾当初写的那篇情诗，折腾了好久，终于还是把这本杂志刊出来了。
肖腾看了一眼，笑了一下，便拿起笔在题目旁边留下了自己潇洒的签名。“这可是我的处女作，很值钱的。你可得好好珍藏，以后可是宝来的。”
“你还真就臭美起来了！不过，这本杂志里面也有你一番心血呢，挺谢谢你的！”李璐拿起杂志抱在怀里笑着对肖腾说。
“哎哟！小璐璐，你还是打我吧！突然这么客气我还真hold不住。”说着肖腾还搓了搓手臂。
许久没听到肖腾喊自己“小璐璐”，李璐心里流过一阵暖意，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偶尔的打闹，偶尔的贫嘴，偶尔的……心动。
“你也是够了。是不是皮痒了啊！”李璐笑道。
“对啊，还真是皮痒了。你要打快点打，下学期再分班你就跑到五楼去了，到时候可就没机会了！”说着肖腾还真伸出自己的手。
听见肖腾说到分班的事，李璐一僵。下学期肖腾在A楼二楼，李璐在B楼五楼，虽然是相对着的楼，可是要来回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好像已经没有理由再去找他了呢……
看见李璐神情不对，肖腾也意识到了，只是却不知道怎么说，他和她，以后并不会有什么关系。他便把话题扯到了其他地方。
<九>
终于把文学社都收拾好了。锁上门那一刻，李璐莫名有些伤感，一年的心血就这样被自己尘封起来了，成为了往事。离别的氛围充斥在二人之间，肖腾反常的不说话，李璐倒有点不适用。随口问了一句:“你跟周晓枫还好吧？”说完李璐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敏感。
“我跟晓枫怎么了？”肖腾却是一头雾水。
“最近很少看到你们一起，吵架了？”李璐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我跟她吵什么架？”肖腾忽然反应过来，“你不会以为她是我女朋友吧？”
“不是吗？”李璐一脸诧异，毕竟她一直以为肖腾在追周晓枫，或者说已经在一起了。
“我跟她只是玩的比较好好吗？”肖腾有点哭笑不得。
“那情诗不是写给她的？”
“不是她啦！情诗是写给……”你的。肖腾憋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口，“反正不是她的！”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一对的。”李璐有点囧，“我很少打听八卦，而且对感情这种东西又不是很懂，以为你们在一起玩就是那啥关系……”
肖腾哈哈大笑，用大手揉了揉李璐的短发：“你是猪吗？”有些人，越是在乎，越不敢靠近。
一路温暖。
<十>
分班后，李璐的课程开始繁重，几乎一天都会待在教室里。偶尔课间她也会到走廊上，有时还能跟对面教学楼的肖腾对视一笑。却也仅是相视一笑。
文学社一放下，两人便再没有理由来往。
很多时候，我们都喜欢等对方主动，至少说明自己不是自作多情。可正是这种等待，会磨去很多信心。或许，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
你为何不上来？你又为何不下来？等待，最煎熬人心。因为在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时，我们总容易胡思乱想。
圣诞夜。
“小璐……”宿友丽媛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说嘛！”李璐笑道。
“就是……也没什么，今年圣诞节很热闹哦！”
“嗯。媛媛，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李璐取下耳塞，直直地看着坐在床边的丽媛。
“肖腾……今晚跟一个高一学妹告白了，好像在一起了。”
“……哦。真像他风格。”说完李璐便将耳塞塞回耳内，低头继续听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丽媛也是看不懂她的想法，往床上一躺一挤，像平时一样摘下李璐的耳塞塞入自己的耳内，半晌，丽媛摘下耳塞，轻轻地拥住李璐。李璐的mp3并没有在放歌……
<十一>
放学，李璐跟往常一样靠在走廊边。上高二之后，她几乎每天放学都会在这里，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教学楼，还经常有微风拂过，无疑是李璐放松最好的地方。
“嘿！发什么呆呢？”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李璐的肩膀。
李璐被吓了一跳，尤其……是这熟悉的声音。李璐歪过头，看向肖腾，莫名的笑了。“怎么有空上来？”
肖腾也趴在栏杆上，却没有说话。
就在李璐以为他不打算开口时，肖腾却说话了:“等人。”
李璐忽然不想再问下去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却不觉尴尬。如果，能一直这样并肩站着该多好。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女生惊讶地看着肖腾，满脸的幸福。
“等你啊！”肖腾笑着说，在李璐耳中听起来却有说不出的宠溺。
李璐却始终没有回头，原来他的女朋友也在五楼。鼻子莫名一酸，只能仰望着天空。
今年的冬天已经开始有寒意了，李璐不由抱紧了双臂。
然而，李璐依旧每天在这站着，肖腾也每天都会来等他的小女朋友。短短几分钟，有时会寒暄几句，有时肖腾还是像高一时那样跟李璐贫嘴，有时，只是静静地站着……
短短一个多学期，肖腾换了三个女朋友，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这三个女孩都是五楼的学妹，而肖腾依旧保持着每天来五楼接她们的习惯。
刚开始李璐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再去走廊，然而这是自己的习惯，为何要因他而改变？可是不知不觉，李璐竟也习惯了每天与肖腾并肩几分钟，而那几分钟，后来竟成为李璐一天忙碌学习中最期待的时光。李璐不禁自嘲。
很多东西，似乎又在这每天的几分钟内找回来了。
<十二>
转眼又到了学期末，这次期末考试对李璐来说很重要。她的学费一直是靠学校的奖学金支撑的，而要得到这奖学金，必须考进年级前五十。
然而李璐在考试前一天发起了高烧……
模模糊糊中，李璐脑海里出现了很多回忆，关于这个学校，关于舍友们，关于老师，还有关于肖腾的……忽然有种冲动让李璐拿起了手机，打开肖腾的会话框:“你为什么跟她们在一起？”或者很冲动，也不知道肖腾能不能理解“她们”到底是谁，但李璐还是问了他。
李璐知道，这次考试肯定过不了，等待她的就是转学，去公立学校。可是在那之前，她还是有很多事想问肖腾。之前自己没勇气，错过很多机会，可是这一次，李璐真的很想问明白。或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或许……是因为寂寞吧。”
“为什么是她不是我。”为什么哪怕是寂寞你也宁愿找她们？模模糊糊之间，李璐打下这几个字，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按下发送键……
<十三>
又到了假期，李璐回学校收拾东西，却在走廊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肖腾站在她平时站着的位置，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察觉到李璐的视线，肖腾转过身轻笑:“果然，你这个习惯还是没变，每次都要等放假第一天才来收拾东西。”
“嗯。”李璐忽然不知道说什么，转身便要走去教室。
“我忽然发现站在这里看我们班最清楚了。”肖腾的声音让李璐的身形一震，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肖腾经常活动的位置。
李璐也没否认，径直往教室走去。“哎！等等我啊！”肖腾跟了上去。
“你来学校做什么？”李璐随口问道。
“来做苦力啊！你前两天不是发烧么，现在身体肯定还很虚弱，我来帮你搬书。看我多绅士！”说着还用手捋了捋头发。
“这点书我还是搬的了的，我没那么没用。”李璐来到座位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还是那么爱逞强！”肖腾用手揉了揉李璐的长发，似乎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这样做。“……许丽媛说你要转学了，以后你要找我这个苦力可能都很难了。”
“你知道了？”李璐看了肖腾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我的家庭不比你，私立学校的学费太贵，没有奖学金我根本读不起。这种事情你们这些有钱人是没办法理解的。”李璐自嘲。
一时间，两人竟没有了对话，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肖腾坐在李璐对面的座位上，看着窗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其实，第一次注意到你并不是在书法社面试上。”感觉到李璐的视线，肖腾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那一次是国庆长假，我回学校拿东西，却看到一个女生哭着跑在操场上，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圈，她后来干脆停下来蹲在旗台边抱着腿哭。我那时候觉得很奇怪，我身边的女生伤心了会大哭大叫，可是她明明全身都在颤抖，我离她那么近却听不到什么声音。后来过了很久很久，她慢慢恢复下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前面，最后拍了拍脸竟然在笑。”肖腾似乎在回忆着那天的场景，脸上有一丝疼惜。
李璐垂下眼眸:“如果我不学着调节自己的情绪，最终结果只会是毁了我自己的生活。”
“不过说实话你那也笑的忒难看了点！那脸比哭还纠结！”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沉重，肖腾打趣道。
“砰！”一本书丢了过来，刚好砸在肖腾旁边的书桌上。“要你管啊，我哭了那么久能笑出来不错了好吧！”
“还是凶点正常！”肖腾笑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宠溺。
李璐也不知道怎么回应，随口说道:“对了，你跟你的小女朋友怎么样了啊？”
“分啦！”肖腾一脸无所谓。
“玩弄别人感情！”李璐不禁忿忿不平。
“反正你都不在五楼了……”李璐看向肖腾，刚好跟他对视上。肖腾的眼里只有认真，看不到任何开玩笑的感觉。
其实肖腾等女朋友都只是借口，他真正期待的是与李璐的相遇。然而他却摸不透李璐的心理，李璐如此要强好学，怎么可能会看上吊儿郎当的自己。那么能每天与她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便很知足了。而前几天李璐病时发的信息彻底惊醒了他，他竟然选了最烂的借口……肖腾一直觉得自己挺成熟，那天忽然发现自己在感情上也是那么幼稚。
李璐平时挺健谈，可是一到肖腾这里，却总是不知道说什么。
又是一阵静默。
“明年高三了，有想过大学要去哪里吗？”肖腾随口问道。
“具体还没想，不过我想去大城市，像北京、上海这些地方。”提起大学，李璐不禁有点憧憬。
“我也想上大学了。不知道是不是你高一给我灌了太多鸡汤，我好像也有点想好好努力了。”
“真的？我的鸡汤可不是免费的，到时候你可要拿成绩来付的哦！”
“是是是，我的大boss！”
李璐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肖腾自然地抱起厚的一摞，李璐也没拒绝，两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夕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前面的路还很长。或许无法并肩前行，但我们都在为了能配得上对方而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好。
李璐的书桌上放着那本杂志，刚好翻在肖腾签名那一页，在那潇洒的签名下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请容许我小小的贪婪，把这当成你曾爱过我的痕迹。
却不知，他早已把对她的爱写在诗中……
文/钟黎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