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奕迅最初的印象,是中学毕业无聊暑假中红遍点歌节目的《十年》。那时只是在憧憬,十年之后,我会认识谁,又会有怎样的故事。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
后来几年,又陆续听到《K歌之王》、《爱情转移》,虽然这三首国语歌在内地传唱度极高,也并没有让我爱上他的声音。
真正爱上他,已经是大学的时候。偶然看到一篇EASON国粤语歌词对比的文章,难免拿传唱度高的《十年》和粤语版《明年今日》来比较。出于好奇,找到《明年今日》来听。
“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谁舍得改变/离开你六十年/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临别亦听的到你讲再见”——《明年今日》
这首讲失恋后心境的歌,抑扬顿挫的唱腔,从悲伤绝望到理性振作再到恋恋不忘遗憾醒悟,情感丰富又层次分明。比起国语歌词的简单直白,粤语版让人有更多的想象空间,也就更容易让人带入自己的经历去感受歌词的不同意境。
虽然当时我还从未失恋过,可是刚刚步入大学校园,离开中学时暗恋的少年,我也曾感慨,“如果有幸会面/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离开你六十年/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我也盼望,会遇见一人,让我觉得“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接着,便开始了解这位歌手,即惊讶于他出道之早,也兴奋于这就意味着他一定有很多优秀作品。于是一首首寻来,这一听,便是整个大学时代。
很多人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的歌?
他低醇有穿透力的嗓音,对每首歌不同情感的理解和表达——也可以简单理解为演唱时投入感情,还有林夕、黄伟文等几位作词人为他谱写的那些直击人心的歌词,都是让人喜欢他作品的理由。
林夕黄伟文写尽世间情,而陈奕迅的歌声则将人带入了那些情境。 他一开口,心里便起波澜。
与曾经的知己再无联系时,他唱“为何旧知己/在最后变不到老友/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最佳损友》)
和家人有矛盾时他唱“孩童只盼望欢乐,大人只知道寄望,为何都不太懂得努力体恤对方”,心事不愿为外人道时他唱“如果心声真有疗效/谁怕暴露更多”(《SHALL WE TALK》)。
有人追求不能接受又不舍拒绝时他唱“不能退/不能要/要了怕你误会/这个阴谋让我好惭愧/享受被爱滋味/却不让你想入非非”(《兄妹》)。
至亲去世,连着一个多月在半夜偷偷掉眼泪时他唱“但我拖著躯壳发现沿途寻找的快乐/仍系於你肩膊或是其实在等我舍割/然后断线风筝会直飞天国”(《一丝不挂》),虽然这首歌是讲曾经爱到束缚分开后到如今难以割舍却一丝不挂,但是单看这一段词,多符合我当时的心境,子欲养而亲不待。
大学毕业快步入社会反省四年虚度的光阴时他唱“过去十八岁没戴表不过有时间/够我没后顾野性贪玩/霎眼廿七岁/时日无多方不敢偷惰/宏愿纵未了奋斗总不太晚”(《陀飞轮》)。
连我最不喜欢的父爱题材,他也能唱出我的心酸与无奈“难离难舍想抱紧些/茫茫人生好象荒野/如孩儿能伏于爸爸的肩膊/谁要下车”(《单车》)。
理解了曾经不理解的事,对人生有了更深的感悟时他唱“真想不到当初我们也讨厌吃苦瓜/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来愈记挂”,“珍惜淡定的心境/苦过后更加清/万般过去亦无味但有领会留下”(《苦瓜》)。
被亲朋好友催问对象时他唱 “在世间千万人亿万人/有一些人却/实在不适合被宠爱”(《我不好爱》),“除非你是我才可与我常在”(《与我常在》)让人自我安慰。
前阵子有朋友问,陈奕迅的歌大部分是讲爱情的吗?答案从我上述陈列的作品应该能看得出一部分。陈奕迅以及几位作词人的段位,已经足以让他们不必完全跟随大众的需求,作符合自己心意的作品,尝试不同的题材而非只是局限于情爱。这也是我喜欢他的歌的理由之一。毕竟,人生不是只有爱情。 他还有越来越多的作品,将人生的道理娓娓道来。
“幸福是个秘密/享受却不知情”(《倒带人生》)告诉我也许我此刻正享受幸福,但却并未发现。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红玫瑰》)告诉我心心念念也许只是因为求而不得。
“你给我听好/想哭就要笑/其实你知道/烦恼会解决烦恼/新的刚来到/旧的就忘掉/渺小的控诉只是证明生活/并不/无聊”(《你给我听好》)让我知道生活无非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个又一个烦恼,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烦恼?
如果有EASON真爱粉看到这篇文章,可能会疑惑,还有那么多经典作品,根本没提到。抱歉,那些经典,我不敢提,怕理解的不够好。
“感谢永远有歌/把心境道破/哪论动或静/谁也有情/情绪有它抚摸”——《歌颂》
最后,借这首赞颂音乐人的歌,感谢你们奉献出的那些直击人心的作品,陪伴我渡过最彷徨无助的大学时代。
2016.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