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的襄阳行

汉江临眺  王维

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唐朝是诗歌的鼎盛时期。能叫鼎盛,自然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绚丽多彩的风格令人目不暇接,深沉婉约者有之,豪迈不拘者有之,灵动飘逸者有之,低郁挫顿者亦有之。根据各自诗人的生平、气度、学养,在创作上衍生出诸多不同的流派。关于唐诗的派别,从时间上可以划分为:初唐诗、盛唐诗、中唐诗和晚唐诗。

其中盛唐诗又是唐诗的高峰时期。李白的浪漫主义诗派和杜甫的现实主义诗派,纵观古今诗坛,无疑是壁立千仞的两大顶峰。但是在盛唐时,王维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派和高适岑参的边塞诗派比之李杜也不遑多让。

论及这些个超级诗人。有个有趣的现象,诗仙李白和诗佛王维两人年龄相差无几,从生到死几乎一致。不过两个人终其一生,却没有任何交集,至少已知文献如此。或许是两人在盛唐诗坛,地位相当,王不见王罢了。

不过两个人有个共同的好友,那就是孟浩然。孟浩然的诗坛地位虽然与李王并列,实稍逊之,但论年龄却大他们十一二岁。可以说孟夫子是他们成名路上的一个丰碑似的人物,建政路他们的成长与超越。孟浩然之于李白,是老师、是兄长也是朋友;同样,孟浩然之于王维,是先行者、也是兄长和朋友。

李白早于王维认识孟浩然,初始孟浩然时,是李白居住安陆府期间。那个时候李白尚默默无名,去襄阳拜访孟浩然还是以粉丝见偶像的心态。正是因为孟浩然的欣赏和指导,打开了李白在诗坛的开挂之路,一飞冲天一发而不可收拾。

当孟浩然造访长安,真正名动天下的时候,王维已经小有名气。相同的诗风,一样的恬静幽雅,两人自是惺惺相惜,互为知己。以致孟浩然时常住在王维府上,甚至在王维府中有幸见到唐明皇,只是结果不太理想而已。

孟浩然郁郁而归,王维对于这个兄长也是心生歉意。出于对老友的担忧,于是一路追到鹿门来寻孟浩然。等到了襄阳的时候,才发现孟夫子的家乡是如此的富足与优美。鹿门山的幽静空灵几在辋川之上,相比汉水奔流带来的豁达,辛夷坞边的溪水就显得失色不少。于是,王维也就绝了邀孟浩然再度北上长安的念头,留下这首汉江临眺作别孟浩然而去。

王维在襄阳的日子不长,但襄阳的山水气象震惊了他,小住鹿门山的时光让他进一步升华了胸襟与眼界。回到长安后不久,就远离长安,回归辋川安心写诗,最终成就了他山水田园诗派的一代宗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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