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喜欢外面的世界,但却拘泥于方寸之地,不能自由行走。总觉得外面有许多诱惑,其实恰恰忽略了身边的美景。
闲散的时刻,会关注些原生态的风土人情,特别是看到有关农村生活的点点滴滴,也会留恋不返,或许是与我出生在农村相关吧。以前感觉到农村的陈旧和荒芜,如今却发现处处是玄机,一座破旧的院落,几棵旁逸斜出的老树,竟是美学的至高境界。
三月,草长莺飞,桃花次第绽放,馨香漫山遍野。人们穿梭其中,高举着手机,用最佳的方式拍出春色的妖娆,想留住一年一度的美好瞬间。路边的油菜花,零零散散,参差不齐,金黄的花朵,吸引着路人频频注目。还有粉红色和白色的玉兰花也凑起热闹,积极努力的向上张开美丽的翅膀,浑合的花香让人们不知所措。
近些年,人们物质上日渐丰盈,吃惯了大鱼大肉,逐渐开始追求精神上的愉悦,在自己的家园里精雕细琢,种植花草树木,修身怡人。如今,每逢街上的集市开张,卖花草树木的人便扎成堆,来买的人们也络绎不绝,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我经常在农村走动,看到宽敞明亮的院落,设计人性化的房屋布局,从心里感叹现在的人们遇到好时代了。不过经济的飞速发展,造成年轻人片面追求物质上的需求,而在养老抚幼方面成了短板。我偶尔会通过手机拍些农村小孩落寞的样子,有时也会捕捉老年人呆滞的目光。在这种司空见惯的景象中,我感受到乡村的零乱、情感的疏离。
一方磨盘,歪歪斜斜的躺在乡村的角落里,泥垢沾满了它的衣襟,粗疏的皱纹诉说着无人可知的岁月故事。几棵老楸树干瘪的身体里,涌动了青春常有的萌动,燕子轻盈的舞姿,惹得老树笑开了颜。
一处枯干了的老井,井口被钢筋缠绕,透过缝隙依然可以看到青苔掩映下的碧波荡漾。曾几何时,记忆中的老井旁,挑水的、洗衣洗菜的人来人往,诉说着说不尽的家长里短。而现在,则成了我们凭吊记忆的处所,往事不可追呀。
三月的美是流动的,张望处,处处生机。也许在苦难的岁月里我们缺乏发现美的心情,在红火的日子里,乡村的每一个角落,都能生发无尽的美意。
老人、孩子、村庄、房子、庄稼等等,在重新梳理的记忆里,星光闪烁,而美,沉淀在心里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