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晃
圣诞节到了。这个外国节日在中国令人出乎意料地受到众多年轻人的喜爱，其热闹程度甚至超过了传统的农历新年。虽说这个节日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却经常借机和阿猪开怀消遣一番，不为节日，只为自己。今年的圣诞节恰逢阿猪有特别约会，我独自宅在家里，胡乱地翻翻闲书，听听广播，倒也清闲自得。
圣诞节的第二天，我踏上了返回北方老家的路途。过年的日子近在眼前，也就只剩二十几天的光景，再过十几天返程高峰即将开始。此刻偌大的长途大巴坐得稀稀疏疏，正中我的心意。然而我将不得不在车上坐上六七个小时，期间还需要忍受混着呕吐物气味的污浊空气。中途到了休息区之后，人们纷纷下车购买食品。早些年，大部分人会选择煮鸡蛋和泡方便面，偶尔也会有人购买肉包子。这些食物使得车内的空气变得更加令人作呕。在这样的时刻我永远都不会有丝毫的食欲，只能努力抑制着暗流涌动的胃，好不至于呕吐出来。现在的情形已经好了许多。人们比较少购买煮鸡蛋和泡面了，而是自己携带干货，比如饼干，火腿水果等等。这对于我真是莫大的解脱。得益于之前如此辛苦的奔波，我终于不再晕车，甚至可以在车上读书了。我想这就达尔文所谓的进化。
大巴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两旁的景物飞逝而过。天空低浮着灰色的云，眼看要下雨的样子。我不知不觉地沉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昏沉醒来，睡眼惺忪地瞅见车窗玻璃上爬着斑斑歪斜的雨迹，路旁光秃的树木一片湿润。好一幅清冷的景象！看看表，才三点多，想到还要三四个小时才能抵达终点站，不觉烦恼起来。记得在扬州上大学时，需要坐五个多小时的大巴。那时晕车得厉害，经常一路呕吐过去，最后连黄胆水都吐光了，只能干呕。同我一起的阿拖这时便会不停地轻拍我的背部，企图减轻我的痛苦。可笑的是，经常是我停止了呕吐，他又跟着吐起来。“这都是被你带的！”他有时会这样抱怨地嘟哝。四年大学毕业了，晕车的毛病竟然还是未能克服。想到这里，我扑哧地笑出声来。
晚上六点多，大巴终于抵达终点。我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背起背包，跳下车，匆忙向老姐家走去。小雨淅淅沥沥地滴着，寒气无孔不入，不一会儿我的手就僵掉了。
“姐，我到了。“我在电话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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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晃
2016-12-31/2017-01-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