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似云雾流动之绪里的永恒雕塑,构成对清晰的另一种表达。清晨的风,住在群山与云的精神空境里。座座山峰,都在另一个之中,或许因为孤独是友谊的一部分,唯有纯粹的个体才能带来真正的交融。树说出的每个词语,都经过了小小的倾斜。云,在山的怀中忘掉了白昼,直到暗夜耗尽山的绵长。
群山云涌,万法归一,梦中之梦,身外之身,不正似自然万物与生俱来的梦境般的神秘与虚无?正如梅特林克所说:“我们以为潜到了深不可测的海底,可当我们重返海面之时,那滴挂在我们苍白的指尖上的水珠,它虽然源自大海,却已经不再等同于大海了。”的确,我们并不真正知道,自然为何存在及其存在的目的和理由。那是全然的梦境般的神秘。所有文明都认为,自然是神圣的,是天赐之谜,等待人类作答。
人,惑于自然,也一直渴慕寻求这幻化世界的终极意义。屈原曾发问:“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天问》长诗一百五十八问,都是对自然与人生的奥秘的思索。斯宾诺莎说:“智识生活的圆满就是解脱”。其实,科学、艺术、哲学与宗教已经让神秘梦幻世界通过多种角度表达了出来。
“我们的本质,就像梦的本质一样,我们短促的一生,不过是一场睡眠。”莎士比亚在《暴风雨》里写道。然而,人,是有思想的存在,可以做梦中梦,悟身外身;即使在梦里,人也可以思考现在、过去和未来,从中看到自然的意图和目的,从而理解其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