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中的温暖天光】
阳光悄悄地散在每一个角落,温暖久经不散,在昨夜偷偷地冒出了头的嫩芽,享受着阳光的抚摸。星星点点的露珠透着清凉的光。猛然推开的门打乱了光线中的细细尘埃。
“妈,我走了,要迟到了。”夏小南嘴里啃着一块面包,把门带上。
“你有哪天是不迟到的。哎,慢点,你不能跑那么急,这孩子……”身后传来妈妈的唠叨。她呵呵笑的朝学校跑去。
风儿带动她的秀发,飘扬纷飞。仰面看着明媚的天空,温暖漫进心底。春天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春季总是那么动人,让人心生暧昧。
“天气真好!哈哈。”夏小南扬起了嘴角,迎着风跑过下坡。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每天都会迟到的她,是因为她总会绕道去人人迹不多的南坡,南坡开着漂亮的小花,有着绿油油地青草。她会轻轻地摘一枝杈于乌黑的秀发间。美美地和风儿齐舞。
“呼呼,果真很累呢,这样跑还是会吃不消。”
“同学,城南中学怎么走。”一声询问,打断了小南的思绪。小南停下来看向那个男生。
一脚瞪着单车,一脚撑地。迷路的尴尬让他俊郎清秀的脸上有些许羞涩与迷茫。他挠着头发,对小南轻笑。背后的阳光把他的身体映着薄薄金光,增添一份温暖与唯美。
多么美好的少年。微微发愣后,夏小南微微一笑。
“我就是城南中学的,我带你去吧。不过你已经迟到喽。”
“啊,好,那我载你过去吧,这样快一点。”
“好。”
夏小南坐在他的单车后,一只手轻轻地揽着他的腰。挥舞着另一只手,出发喽。
腰间触摸,带着些许温暖。不禁让他红了脸。耳边传来她轻盈地笑声,让他的心都跟着她一起上扬。
想到了刚刚她在风中起舞,白色的裙摆轻轻扬起,乌黑的秀发随着附和。甜美的微笑不带一丝虚假,精致的面容让人为之心动。淡淡暖光倾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一个小天使般美好。突然对自己的鲁莽打扰而感到懊恼。刚刚消退的红晕又浮上脸颊。
“我叫夏小南,你呢?”
“那仁北”
“哎,你的耳朵是红的耶”
“……”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在害羞~”
“没有……”
时光静好,单车载着两个青涩的少年。明媚撒在青春的心底,轻轻荡漾。
【他的慌乱只因为她】
她总是珊珊来迟,上课到一半才会看见她的身影,不急不慢从后门进来。坐在他后面靠近后门的位子。
开始的时候那仁北总会为小南担心,在她进门的时候,他都会紧张地观察老师的表情。但后来他渐渐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老师好像把她的迟到当成了应当的习惯。不予理会。
“嗨,小北,早啊。”
“早,你又迟到咯。”
“嘿嘿,老妈又忘记叫我起床了。”
“我看你啊,是在南坡贪玩了吧。”
“嘿嘿……”
“那仁北,你上来答这题。”严厉而又透着一丝不满地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那仁北悻悻地结束聊天,利索地向讲台走去。
看着他硬朗挺拔又有些稚嫩的背影,提起一只白色粉笔在黑板上利落的写着。一束光线从没关好的门缝中照射在他的身上,与黑板摩擦的白色粉笔细尘在阳光下各外清晰,轻轻地围绕在他的身边。
“果真是美好的人儿。”夏小南轻轻呢喃。
那仁北流利地打完题,粉笔轻掷一边,转身像座位走去。
“哇,这个转校生真是太帅了。”
“对呀,对呀。”
“你们看,你们看,他的答案也完全正确!”
“哇,太厉害了。”
班级女生的花痴语言泛滥,可是那仁北却好似没有听见一样。
转身向座位走去时,他看到了她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托着腮,朦胧地睡眼聚焦在他的身上。不禁让他有些慌乱。
他还是那么可爱,肯定是这么多少女炽热地眼光,让他脸红了吧。
夏小南看到那仁北不经意挠头的动作,轻笑着。
而她不知,那仁北是因她而红了脸。
【载你追夕阳】
霞光挂在西角,色彩斑斓像快要出嫁的姑娘那潮红的脸颊和火红的嫁衣。映得心里暖暖的。
那仁北推着单车,夏小南走在他的身边。秋天的白昼渐渐变短,放学便见到了晚霞。
“夕阳落得好快,到了南坡它都要消逝不见了。”小南深望着西角,惋惜道。
“那我们快点吧,我载你过去。”那仁北对小南说。
“嗯,好。”
小南便轻轻地斜坐在阿北的单车上。揽着他的腰。阿北脚蹬上车蹬,单车从这风渐渐行驶起来了。
“等一下!”
“嘎!……”
从花坛的拐角处冲出一个女生,来的太突然,那仁北一个急刹车。
还好,停住了。身后的小南也因为惯力趴着了阿北的背上。她抓紧他衣服的手,让他感受到她的紧张。
“什么事?”出口冷淡,没有温度。身后的小南不禁抬头看向他背影。
“那个,我喜欢你!那仁北,请收下我的礼物。”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那仁北皱起眉头,看看天角的夕阳将要落下了。便又复蹬起了单车。
随着单车的行驶,夏小南看到了那个女生依旧保持低头递出礼物的姿势。耳边因为害羞的红润还未褪去。
“阿北,为什么不接受?”
“因为夕阳马上就要落下去了。”
“……”
抓住他衣襟的手突然皱了一下,就像心底地某个地方有一块糖悄悄坠落,让她猝防不及,又甜蜜万分。
风儿缠绕在他们两人之间,好似有什么在两人之间悄悄地发芽。
单车向着南坡行去,载着两个青春懵懂的心。
【沉睡中的她带着笑】
第三节课都要过去了,阳光渐渐向天空中央攀爬。被光线充斥的教室变得温暖。
“她还没来。”身后的空荡荡的位子让那仁北不禁发起呆来,等了三节课依然没有听到身后板凳被拉开的声音。
“哎,你们知道吗?昨天赵媛慧跟那仁北表白了!”
“我的天,真的假的?!”
“真的!那天我亲眼所见。”
“是的是的,我也看见了。”
“那他同意了吗?”
“没有,直接拒绝了,不过……”
“不过什么?”
“那仁北竟然和那个逃课怪咖在一起。”
“什么?”
那仁北抬起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逃课怪咖的名字让他皱起了眉头。
“你小声点!”
流言总是向病毒一样,传播的速度很快,你传我,我传他。话语的中转早已使最初的流言变得面目全非。
夏小南到来在放学的前夕,像往常一样拉开座椅,坐下。趴在桌子上,脸深埋在手臂里。把欲要和她说话的那仁北悄然地隔开。
她好像很累,很快边听到她熟睡的呼吸声。那仁北嘴角上扬,带着某种满足的弧度。
还好,她还在身边。
还好,她没有悄然离去。
……
在他的空气中,夏小南是那样的深沉又是那样的轻飘。好像在某个瞬间她就会消逝的不着痕迹。甚至让他无法触及她一缕发丝。
他发现,有某种情怀在他的心中央扎根了,很深很深的扎根了。
即使,
她们都说她不是个好姑娘,逃课和小痞子约会。
他不信,
因为她美好的像个天使。
【河水侵入鼻息你还在】
淡淡的草香弥漫在鼻息,微风拂过,青黄的草叶在脸颊浮动。轻柔地让小南想要在此沉睡。最近变的更加的嗜睡了。
“小南。”
“嗯,阿北。”
“小南很喜欢看风景!?”
“世界很美!”
“嗯。”
他侧过头,看着她静静地躺在草地,明亮的眼睛闪着光,晚霞的斑斓印在她的眼里。让她知足的扬起了嘴角。
她总有一种魔力,让人的心随她一起宁静。
他愿意一直这样陪着她看一辈子的风景,即使他分不清红和绿的颜色。
“阿北,我脸上有花吗?老是看我。”
“啊!没有,不过你比花还好看。”
“咯咯,花言巧语。”
“嘿嘿,没有。”
他不自觉挠头,笑意让他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脸上挂着小男生的羞涩。阿北,有着旺盛的青春气息,很吸引人。
“阿北,你真可爱。”
“看,他们在那里!”突然闯入的声音,掩盖了夏小南的声音。
一阵窸窸窣窣,好几个人便来到了夏小南和那仁北的不远处。
小南不情愿的站起来,而阿北站在她的前面。
“你们是谁?”
“哼,我是赵媛慧的哥哥,赵宣。听我妹妹说,就是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后拒绝了她。”
“我不喜欢她。”
“嘿,身后的就是那个小贱人吧。”
“……”
“砰!”突如其来地拳头的击来,那个赵宣向后退了好几步,嘴角益出了血。
“我绝不允许你这样说她!”那仁北不知何时冲到了赵宣的面前,对他大吼着。
“阿北!”夏小南也吃了一惊,阿北那坚定的背影让她想到了黎清,已经远去的黎清。
“你这小子竟然偷袭我,你们一起上,给我往死里打!”
被打了的赵宣火怒的命令,让他身边三四个男子一涌而上。很快,那仁北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窝在地上。他感觉到很重的拳脚向他身体击来。让他有些透不过起来。
“阿北,阿北,你们别打了,别打了,阿北!”
“嘿,你不说话,我都忘了你,你,去给我抓住她。”
“小南,你快跑,快跑啊!”
“阿北,阿北,你等着,坚持住!”
“小南,你别管我!”
他用力的呐喊,希望小南能快点离开他。远远的离开这里。
“你们这样混蛋……放开他。”
夏小南满脸泪水的骑上单车,摇晃不稳的朝那些混蛋们冲去。在下坡,车快速的下落。那些人停下了动作,纷纷的躲开。只留那仁北独自躺在地上。
眼看车子就要撞到了那仁北,夏小南使出全身的力气磨开了车把,转移了方向。却冲向了坡下的河流。
“小南……”
河水凶猛的冲入鼻息,嘴巴。冰凉又无情的在吞噬着小南的意识,几近失去意识时只听见那仁北嘶哑的叫喊。
【黎清,阿北】
“小南,这里美吧!”
“小南,这里好美!”
“小南,我们逃课吧!”
“小南,你又逃课了。”
“小南…………”
两张不同的脸在黑暗中不停地重叠,转换。声音同样温暖漾入心底,却非同样的面孔。
黎清,黎清他已经走了……
经久不回信,没有里任何消息。最后一次传来消息竟是一年后:2001年5月8号,青岛前往上海N9015次列车脱轨,全车成员遇难,无一幸免。
那是,
黎清乘坐的列车。
而她在一年后才知道这消息。
“黎清!”
睁开眼是刺眼的白,苦涩的药味以及浓郁的消毒水味道迅速冲斥鼻息。让夏小南皱起了眉头。
“小南,小南,你醒了。”忽略了那陌生的名字,那仁北紧紧抓住夏小南的手。叫着她的名字。
“阿北。”他慌张又热忱的眼神像极了黎清。她有些恍惚。不自然的移开了眼睛,看向四周陌生冰凉的环境。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因为落水被救来了这里。
手掌心的炽热蔓延到心里,可以感受到阿北发烫的生命。而她还是一样的冰冷。这一折腾,她更没有多少时间了吧。
“阿北,我们回家吧,好吗。”
本想说要多在这休息会的那仁北看到了小南眼底的排斥以及惧怕。便默默地收回了话语。
“好,咱们回家。”
“嗯!”
单车已经沉落河底,深深陷入泥沙中。两人打了的士,往回家的路上前行。
身边的小南已经陷入了沉睡,鼻息也变得很微薄。
她有严重的心脏病,而且已经非常严重。今天多亏来的及时,而且多亏她性子平稳,不然连命都没有了。但她的情况也不乐观啊。
医生的话语像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在那仁北的心上。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被抽离。
“小南,我该怎么办?怎么留住你?”那仁北把小南冰冷的手握着手心,想要把自己的温暖以及生命源传给小南。可是依旧于事无补。
上天总会这样出其不意的折磨人,小南才刚刚的走进他的生命,他不想让她离开。
即使,
小南离开的他,他也在乎,但他不想她离开她喜欢的世界。
【温柔却相像】
小南的座位已经被班主任搬除了,小南这次不是迟到,而是休学。
看着阳光撒在位子,暖暖地,好像小南还在那里托着腮朝他笑。
“阿北,下课来南坡吧。我们一起看夕阳。小南留。”
看着手机上的讯息,阿北有些激动,紧紧的把手机握着手里。上次回去之后,夏小南的妈妈就一直不让他打扰小南,他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了。
他匆匆地收拾书包,推开了椅子,便跑了教室。他想早点过去,早点见到小南!
“小南!”他放开单车,来到小南的身体。轻轻地坐下。欣喜溢在明朗的脸上。
“阿北,干嘛那么急。”
“小南你还好吗?”
“嗯,挺好的。”
“小南……”
“嗯?”
“……没事。”有些话哽咽在他的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清风微动,秋天的傍晚带着淡淡的凉意。夏小南拥紧了双臂,那仁北便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两相无言,静静地望着夕阳绚烂的沉落,发丝随着风飘动带着淡淡发香。两个青春的生命在这一刻平静又火热,各自揣着彼此不知的情感。
“阿北,知道吗?你很像黎清。”
“嗯?”
“就是那个流言中的小痞子。”
“他,真的是小痞子吗?”
“是的,一个有梦想的小痞子。”
“哦。那他在哪?”
“在去梦想的路上。”小南抬手指向那绚丽的天空。“他在那里寻求梦想。我猜他会找到自己的梦想吧”
“也许吧。”
看着天空,那仁北心底漫上悲伤的情绪,原来黎清已经离开了,小南应该很伤心吧。他侧头看向小南,霞光在她的身上映出一层淡淡薄光,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望着天空的脸似乎在与黎清对视。
“这里,也是阿清告诉我的,他说这里是这座城市看到的夕阳最美的地方。我也因此爱上了这里,而我们也相识在这里。你与他是两张不同的脸,可是你的温柔像极了他,或者说他像极了你。”
“阿北,我就像这夕阳一样,青春好似是整个生命,我是不是该感到庆幸呢。”
“小南,你那么美好,上帝一定不会让你离开的!”
少年的坚定语言,与少女的笑而不语都随着夕阳的落下渐渐变暗,消逝……而南坡依然安静如初。
【这次换我离开了】
天气阴沉的可怕,青灰色的天空几朵铅灰色的云压的很低。压的那仁北的心沉闷的透不过气来。让他觉得有什么事像这乌云一般预谋着。
他摸着心口,呼吸也有些深沉。小南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他的消息了。让他深深地感到不安。
不行,我要去找她。那仁北心燥不安。
而这时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
“阿北,我走了,妈妈带我去柏林治疗了,如果还有可能我会回来找你。天气不太好,我要赶在乌云哭泣之前离开这里。再见了,我的温柔骑士。小南留。”
“小南,小南,等等我。”那仁北握紧手机猛的站起来,推开椅子。
“那仁北,你去哪?”班主任的声音完全被他忽略了,推开门,踉跄的朝外跑。
急促地骑上了单车,却连人带车跌在地上,才知道,车子上了锁。
不甘地爬起来,踹了一下单车。骑上旁边没有上锁的单车。心里不停地呐喊,希望小南能等等他。
车水马龙的街道,车鸣声,发动机引擎的声音把那仁北淹没了。
好远,飞机场好远!快点,快点呀!
一滴冰凉的触感在脸上蔓延,不知是自己的泪水,还是雨水。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管了。即使两条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他还是拼命的蹬着。他想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呼呼……”一阵轰鸣,从头上划过,身边所有的喧嚣都被淹没。就连低压的乌云都被遮住了。黑影遮住了那仁北也笼上他的心。
还是晚了吗?
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连同单车一起瘫在冰冷的地上。刚刚升空的飞机已没有的踪影。带着小南离开了他。
眼里液体顺着眼角流进发鬓,流在地上。而这一刻,乌云也哭泣起来了。雨点急促的落下,落在大地上,落在汽车山,落在单车上,落在那仁北的身上。像是针一样刺入那仁北的每块肌肤。
下雨了,下雨了怎么还能飞行。混蛋!
他急促的爬起来推起单车,骑上去。
整个天空被灰色笼罩了,雷鸣一声比一声大,闪电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满是紧张,恐惧蒙上了他的心。
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坚定的认为。
【相机底片是你爱的风景】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床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从窗帘里透过明媚的阳光刺痛了那仁北的眼睛。
“小南!”
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床头的手机。点开屏幕,一条未读信息。
阿北,我到柏林了。
你在担心吧,当初阿顷离开时,我也如同你这般的担心。我不想你再同我一样。
阿北,不管希望会不会降临在我的身上。不管我还能不能回去。你都要好好的活着,带着我这份热情好好活着。
答应我,如果我走了。请你带上我送你的红绳一起去旅行,我想看到更多美丽的风景。
一定要答应我。
阿北,再见。
愿你安好!
小南留。
还好,她在柏林,不在天堂。可小南的话语像是锥子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多想告诉她,他分不清红色与绿色。他想让她同他一起去看美景。可是,一切都晚了。
不过,这也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他可以代小南去看所有的风景,即使他分不清花朵和树叶的颜色。但他可以拍下来。存给她。等她回来和他一起看。
南坡上,青草已经枯萎了。黄色蔓延了整个南坡。好似小南带走了它原本的颜色。
一个明朗清秀的阳光少年,在夕阳上,捧着一张世界地图。低头皱起眉头研究着。
或许,明天,他就在这张地图的某一角。
带着他的相机,还有一根有生命的红绳。
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他,一定要和他留个影。因为他也是个追梦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