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
为了把团团带回山东,我们费了许多功夫。为了检验检疫证书,我跑了三趟检验检疫局。迈着前一天刚练完的腿爬上爬下时,我想我们对团团也是尽心尽力负责了。多次打电话等位咨询航空公司运输小动物的政策,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这次是下定决心把团团带回去了。
团团出生在2019年的冬天,它的流浪狗妈妈生的一窝小狗里,属它最皮。全家都被流浪狗救助中心的人员救走后,它出去玩儿一回家,妈没了,家也没了。2020年初疫情爆发,生活和旅途开始变得艰难,我们几经折腾收养了它,几个朋友也帮我们照顾过它一段时间。
那一群朋友
在我辞职信递交四个月后的今天,许多故事都要划上句号。下定决心读博的我,无法照顾它。我们也一直在想怎么安顿它,我父母也在劝我把它送人。几番坚持,我们最终留下了这个可爱(贱兮兮)的小生命。
离开贵阳的不只是它,还有我们,这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和物品不同,安顿好团团,是我们为未来的离开,做的最优先的准备。
辞职手续过完年就会办完,我读博的事情势在必行,冰哥也可能会离开贵阳借调一段时间。贵阳这座我们待了4年的城市,花溪这个我们交了很多朋友的地方,终将成为一段回忆。
曾经我们一群小伙伴初入职场,热烈活泼,在公租房上下楼时常联动。今天我请客,明天你请客。水泥地上颤颤巍巍的普通书桌一搭,点上外卖,条件之简陋,食物之粗糙,丝毫不影响朋友们一呼百应热情前来。
四年后,我们工资渐涨,职务渐升,应酬的饭店食物之精美,装修之繁华,却再也不是随心所欲畅聊的所在。每个人都有了自己要烦恼的事情,要应对的工作,要交往的人。聚餐的机会变得稀少,人员也总是不齐,我们似乎很难知道最近他们的遭遇,只能通过偶尔的工作电话,末尾询问一下对方最近怎么样,是否有时间聚聚。
山高水长,花溪再见
我还记得我们在梵净山上吃自热火锅,彼时山上寒风凛冽,冻雨顺着雨衣往脖子里飘,路人走过总是驻足观看。每每回忆,都是火锅的香气。
朋友总爱在篮球场上打球,球场黑黢黢没有灯,晚上我和冰哥骑着小电驴回家路过,总是要绕场一周看看他们是否在。
还记得我们在租的房子里烤肉过生日,烤生蚝吃到饱。我和冰哥结婚的时候,他们提前来帮忙,忙到最后走。老家有点什么好吃的,带回贵阳总是先和朋友们分一分。
我对花溪其实没有太多的留念,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这些情谊和回忆。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但是友谊,不知是否真的能如愿望里一般美好,一直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