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暑假,我们马列部承担了省里的自学考试试卷的阅卷任务,数量很多,限时完成任务,马列部主任和老师们压力都很大。为了提高效率,老师都按阅卷的包数发酬金,为了多挣钱,老师们都拚命地干,阅卷时没有一个闲聊的,只听到翻卷子的呼啦呼啦的声音。我也争先恐后的干。领导要求签名字要规范,而我老是把我的名字簽到方格的外面,这和我的性格一致,不愿受束缚。于主任也没和我说一声,就拿着我阅的卷在各个阅卷组展示,并告诉各组成员:“签名要规范,不要象李佃章签的这样。”这时我就开始注意,写名字一定要规矩。改完卷后,其他老师都走了,我一个人自觉的留下,把我原来阅过的卷子,全翻出来一份一份改过来,主任跑过来说:”不用改了,这也不是大错。”我说:“不行,有错必改。”我看主任脸色有点不好看。到了周末,我们马列部党总支过组织生活,我看人到的很齐,我就第一个发言,我首先检讨了阅卷中的错误 ,然后就发起了牢骚,我说我就是马列部这盘棋上的一个小卒,只许往前进攻,牺牲了一点也不心疼,人家车、马、炮丢一个就心疼,有错还要给他掩盖一下,作为一个小卒子,那就无所谓了。我看主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时有几个和我同龄的教师趁机起哄,说我不仅是个小卒,而且还是个边卒。发言最积极都是一些自觉得是小卒的人,那些车马炮及乎都没发言。整个组织生活会都围绕一盘棋展开。从那以后我们主任再也不敢轻看我了,并且有好多好事都想着我,比如,编书让我当副主编;我们教研室建党支部,安排我当党支部书记。别的教研室都是教研室主任兼着,为此我们教研室主任一直和我别扭,从来不认真参加组织生活会。1992年我正在武汉大学进修,主任怕我误了我晋升副教授,打电话让我回来考外语。虽然我将了他一军,我看他还是一个比较厚道的人。在一次年终聚会上,他在全系教师面前讲:“李佃章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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