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生命的痛

记忆无言,会收存曾经走过的足迹,而每一段路程都镌刻着过往的身影,其实并不孤独,每一程,都有山水为伴,清风相随。

人生一世,如同浮云流水,过往是覆水难收,我们有的就是现在。在生命空白的书页里,我们填充着自己,漂染不一样的颜色,涂抹不一样的烟火。流水匆匆,都成了过客。花还在开,已不是当时的花,我还在,却还是当年的我。我在梦里,等待花开,那是花开,星光满载。那一夜,挑尽灯花,依旧有那么多来不及述说的情话。那一天,落花还在,人已天涯。为何我们总为几片泛黄的记忆,痴心留恋,为什么美好的总在昨天,那是因为,我们都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一个词,叫怀念。

怀旧似乎与互联网一样,已成为一种时尚。当曾经的焦躁不安成为了整个社会前进的动力,人们在为明天奔突打拼时,快节奏的生活容不下人停下脚步整理自己的记忆,我们内心装不下对旧日的缅怀,多的是一份对未来的忧患。我们喝红酒穿皮草,看大片,戴隐形眼镜,追逐时尚,玩转手机,水上冲浪,高空探险,花样繁多,惊心动魄,却依然感到内心的荡魄,也许是因为失去了当年的纯真。

于是,当我们走在大街上,四处可见穿着唐装的复古美女,装修精致的百货给中山装开设了专柜。那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发疯似地寻找岁月尘封的老唱片,大家都奔着往怀旧这锅老汤里趟。也许怀旧,对于奔波在逼仄城市和乡土边缘的人们更像是一份礼物吧。

岁月钩沉,也许唤醒你的只是休眠的丝丝记忆。我们在记忆的纹路上奔驰,以为终点就在不远处的前方,没想到入手的却是如此艰难。这些我们曾以为能抓牢的东西,还有深爱的风景,最终会在转身的一刹那,落尽繁华,只有打捞和记录它们,在混沌的脑海为它们安放一个位置,那些光辉灿烂的文明才不会沦陷,才有可能再次释放其灼灼的光华。

我曾在一本书里读到这样一段话:在歌舞升平的和平年代,青春在一代又一代人中老去,又在一代又一代人中长成。回望过去,不止华衣和爱情,不止学习和时尚,不止献血和革命,不止奋斗和理想,不止英雄与奉献。所以还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举目无亲,我们没有资格难过,我们还能把青春写得源远流长。成长必然充斥了生命的创痛,我们还可以肩并肩,寻找幸福就已足够。

青春的意义在于哪怕忧伤地泪流满面,依然是一首夹杂着摇滚味道的安魂曲。在上世纪海明威借用格特鲁德•施泰因的那句“你们都是迷惘的一代”作为处女小说的开篇时,我们即被冷酷的岁月冠以一个温暖如花的名字“年轻人”,所以我们高呼年轻就是他妈的一切的时候,不会有人会指责我们的笑容太过于玩世不恭。

在威斯特敏斯特大教堂地下室的墓碑林里,有一块有名的墓碑上面刻着这样的一段话:当我年轻的时候,我的想象力从没有受过限制,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当我进入暮年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我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太可能。当我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然后作为一个榜样,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然后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生活就像一把刀,催着你前行,除了做一个生命的强者,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有人说,每天唤醒你的不是闹钟,是梦想。可我发现,当我们战胜了一种困难,马上就会陷入另一种困境之中,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并不变得更好也不能变得更坏,而是变得更像自己,我们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将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但要有遵从你的内心和直觉的勇气,它们可能已知道你其实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这个社会很现实,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活在昨天的人失去过去,活在明天的人失去未来,只有活在今天的人才拥有昨天和明天。最珍贵的永远不是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恰恰是你现在能把握的。有人认为我们这一代人身上总有某些出格叛逆的东西,违背约定俗成规矩的东西,也许是进步的,超前的,促进社会向前发展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是否真正聆听过自己的心声,生命不是用呼吸次数来衡量的,而是一生中令我们屏息静气,心灵感受震撼的时刻来体现的。或许人生,尝过一回痛快淋漓的风景,写过一篇杜鹃啼血的文章,与一个赏心悦目的人错肩,也就足够了。感谢我的生活里有你们的陪伴,感谢我的生活里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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