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是脚跟回忆的凹痕

时间会在一个人身上留下痕迹,光和影的改变使生命慢慢褪去色彩,让记忆中的轮廓变得模糊。淡如烟,似轻风,握不住,留不下。

人是因为寂寞而行走抑或是因为行走而寂寞早已不是那么重要了。对于生命来说,当自由成为一种追求,当行走不再需要理由,或许回忆里最珍贵的便是双脚踏过的痕迹。寂寞所行处,仍残留些许凹痕,是脚跟回忆里的温馨,是心中久不能释怀的过程,是季节末端不经意的句点,是陌生世界彼此擦肩的感动,是所有不明了的曾经。此刻,我把自己深埋于文字里,记叙着早已不熟悉的故事。

我明白前方的路很长,慢慢走不回头。即使风里的杨柳挂不住西下的残阳,依然相信着总有那么一颗星为自己指明方向。孤星为伴的岁月里学着坚强不哭泣,把泪留在心底。多年以前听的《多年以后》这首歌,多年以后仍记得,旋律犹在,仿若昨日。时光若是一本陈旧泛黄的书卷,记忆便是书角的页码,标注所有经历过的事,任你翻过却不会改变。习惯了在文字里寻找安稳,偏安一隅。“物是人非”这个词不再如当初的简单的喜欢着,因时间让它真切的在我们每个人身上呈现,恍惚之间感受到时间流逝如白驹过隙,无法挽留,无法强求。最初的形与影也若隐若现的浮现于眼前,如梦似幻般让人追忆、沉溺,身不由己。那时总喜欢在酒精的麻醉里寻找片刻解脱,天真走过的轻狂岁月越走越远。终究,成长起来。

曾经说过:“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到很远的地方去。我定会去走一段属于我的旅程,去看看这世界。”那年我走,你没送我,一句保重而后转身离去;那年我回来,你没来接我,说是不想看到我那张沧桑的面容。而我,都明白!最后的最后,尝遍了孤单的滋味,心境也异于从前了。那时年少,习惯朋友之间胡乱侃谈。而后来相聚在一起,举杯共饮,让我深深体会到北岛说过的一段话时的感伤:“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而今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文学、爱情,谁能坚持笃定到永久呢!到头来还不是输给了现实。那时少年。习惯父母常在耳畔的呼唤,习惯自言自语模仿喜欢的人的细小动作,不知何时,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学习。有时会想,成长的代价真的太大,苍颜白发的亲人被时光不留情面的伤害着,而这些自己也无能为力。徒留一声叹息……

寂寞的人仍在四方流浪,足迹踏遍山河,为追寻心中理想,不离不弃坚守着最初的梦。而我明白,无论自己走多远,你都在我心里,无论这条路还要走多久,我最终都要回到最初的起点,回到你身边。因为我是你在人世唯一的牵挂,而你是我寂寞时总会想起的人,是回忆里深情凝望的人。

所有经历归墟终极,所有叹息望尘不及。人世若有轮回,记忆是否真会被抹去?不懂的那些故事的原义能否被回忆唤起,重演一场生死别离。回忆作笺,思念为墨,写下此生不枉,一世祈望。寂寞低吟浅唱,脚下泥土芬芳,久别的故里,桑梓葱郁,旷野的土地里,不知何时添了许多新坟。不知,是谁在那里!

把寂寞晾干,化清风一缕,以回忆为伴,注满心间,记忆里的人和事早已不再清晰,只有行走时才会想起的脚底痕迹也被多年的风雨吹打的凹凸不平,不再美丽。人也有多少悲欢,寂寞无法言说,但我会记得这一切,哪怕不能再行走,我愿画地为牢;哪怕不能再追寻,我愿一世哀伤。故事总有结局,即便结局差强人意,总有人为它铺陈,赋予思想及灵魂。寂寞来不及流浪。驻足在我心上的某个地方。不曾离开过。

寂寞时我会想起你,想起你时我在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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