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书评为名,在写第一篇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在看完这本书后确定了,我还没有资格去评价这些书,顶多是读后有感。
对我来说,人类的生活难以捉摸
-叶藏的孩提时代
很奇特的,从小就把自己独立于人类之外,对于人类的营生疑惑不解,对于幸福和灾难无法感同身受,因而心怀恐惧。可是作为“人”,他还是在试图靠近人,于是找了一个让大家接受又能隐藏自己的方式-搞笑,这几乎贯穿了他短的可怜的人生的一大部分时间。
他的灵魂始终是纯粹的,总能看穿人周围极其费解的本性,但这纯粹没有任何外壳可以保护,谁都可以伤害到他,哪怕是最轻的言语,所以总是用迎合保护自己,用搞笑隐藏恐惧,在被竹一看破后简直像掉入地狱。
青少年的叶藏开始寻求逃避对人的恐惧的手段,在他认识了正雄后学会了烟,酒,妓女。妓女,在他眼里既不是人也不是女性,第一遍看完很困惑,在细细的读过后,我想,他于妓女,是顾客,各取所需,所以不会对他有任何看法或是“冒犯”,他的好皮囊和独特的气质让她们产生好感,但这终归是一时的,人的本质在那,所以正雄点破后他对妓女心生厌恶,渐渐远离。
而其他女人呢?几乎在同一时间有三个女人对他表现出特殊的关心,明明是三种完全不同的情形,她们对他的善意反而同样推着他远离,那是一种让他倍感不安的被束缚感,因为他根本无法偿还同样的感情。下定决心去死对他来说是轻易的,世间没有他渴望的东西,没有死成对他只是意味着一个有些喜欢的姑娘死去以及更加糟糕的生活。
青年时的叶藏就像那只绊在电线杆上的风筝一样,裹挟着尘土的春风把风筝吹的七零八落,但它却牢牢地缠在电线上不肯离去。在静子那过上了他认为的男妾生活。
正雄是市井小人的代表,得意时奉承,失意时远离,落魄时嘲笑,任何时候绝不让自己吃亏,在他那叶藏看到了更多“再这样下去,世间可不会饶恕你”“所谓的世间,不就是你吗?”这句叶藏呼之欲出的话在我心里同样掀起轩然大波,我既惊叹于他生起的一点点与世间争辩的心思又同样困惑世间的本质。反驳的话虽然没说出,但也多少让叶藏认识到世间,世间本质是人,由一个个人组成,世间是所有人的世间,于是不在小心翼翼。看到这有些心疼,说不出由何而来。
在明白人的本质后便由着人的本性去,放纵酗酒,夜不归宿,尽可能麻痹自己,看到幸福不敢碰触,于是又一次逃离。他把自己放低到尘埃里,过上了蟾蜍般的生活,麻木的生活衍生出对放纵的渴望。就像长时间的木木的磨人的牙疼,想着要么彻底好要么动手让它更清晰的疼或者索性拔去。
他从良子身上看到了童贞,那是干净的不带任何罪恶的。怀着悲观带着憧憬和良子结婚,不出意外,他依然没有得到幸福,或者得到的是短暂轻微的幸福,看着纯洁的妻子因信任而遭到玷污,然后掉入更深的地狱,少年华发。随着身体的渐渐衰败,对这世间也看得清楚了一些。再之后就是染上毒瘾不可自拔,被送进精神病院,被世人定义为“废人”,走向堕落的一生,故事的最后没有结局,我想,有也注定不会是好的结局。只是一切都将过去。
我看过很多因为历经磨难,被一点一点磨掉生的念头,逼上绝路的主人公们,这是第一次见到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放逐,将自己定义为罪的人。我们本是空白,沾染了这世间的是非善恶,接受所谓规则,拥有喜怒哀乐,然后成为人,或高贵或低贱,或上进或堕落,或善良或邪恶,形形色色。但他一开始就丧失了做人的资格。可是在我眼中,他是天使一般纯正的孩子,看透所有表象下的本质,把自己赤裸裸的剖开,容不得一丝一毫杂质。只是这世间太多肮脏,容不下这样的孩子,只能让肉身一步步走向毁灭,可能,孤独死去的那一刻,会是他唯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