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寺庙里发生了宗迷案,尸体完好无损,没有一点伤痕,仵作验了半天,依旧找不到死亡原因,并且此人死时没有任何旁观证人,待到第二日清晨,有人进来烧香拜佛,瞧着一人跪坐在拜垫上久久不动,觉得奇怪这才走进看看,谁曾想,手刚放到肩膀上,人就轰然倒塌。
县衙的带着人来侦查,才终于问到几个可能与此案件有关的人。
拜佛老妇:“大人啊,我知道的,真的就是刚刚说的这些了。”
“废话少说,我们县衙大人在这儿,你再如实说来。”
“就是今个清晨,哎哟,我干嘛就偏偏挑了这个日子,赶上这趟浑水啊。都怪我家那不争气的小儿子,我日日供他苦读,可是连个乡试都过不了,我日子也这么苦,我就盼着他飞黄腾达,大儿子一天好吃懒做,他不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就剩个小儿子,你想想,他要是考了个官,肯定就得感激我这老母亲把他拉扯到大,然后就把我也接到城里去,以后这日子就好过了啊。”
“老太婆,说今天这事儿!谁要听你家长里短。”
“哦哦,是了是了,这不就是考不上,我今儿个才来这里求菩萨嘛,我想着多拜拜菩萨,保佑我儿子,也是保佑我自己啊。我来得也许是最早的,一进门就看见这人,不,这死人跪在那儿,但那会儿我不知道啊,我就想着,嚯,这人比我还诚心,来的比我还早,可不能把佛祖的好运给我抢了去,我看他就跪坐在那儿,也不拜也不动的,我就上去想说说他,哪知道我一拍他肩膀,他就,他就倒下了。我吓得心都快掉出嗓子眼了,后面来了个青年瞧见,才报了官。”
青年:“大人,您也听见了,我与此事绝对是毫无关系的。我进来的时候那老太婆已经在这里了,前面发生的事我一概不知,看到那人倒下,我就赶紧来报了官。”
“哎!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我这前面能有什么事,我来的时候,这人就死了。”
青年冷哼,“死没死我可不知晓,总之我来的时候连大殿都没迈进来过。”
“瞎说,当时你明明还乱翻这个人的行囊。”
县衙胡子一抖,“你翻行囊做什么?”
“大人,大人,您可别多疑啊,我就是为了确认这死者身份,才想翻翻有没有他的什么东西。”
“那为何刚刚说自己一步都没踏进来?现在又进来翻了行囊?前后不符,你这是在愚弄本官吗?”
那青年惊慌得一把跪下,“哎,我就是一时糊涂,看着那东西就在旁边想找找有没有值钱的,我就翻了翻,发现没有一个值钱的东西就作罢了,您也看见了,人都死了,留下的东西也就没所谓了,可是我不敢说啊,我怕我说了,您就怀疑我了,而且,我进来时,这老太根本就不是害怕的样子,明明一脸冷漠的站着旁边,谁知道是不是她干的,被我看见了,才不敢逃。”
“瞎说,我一个老太,能杀得了谁?”
“那可不一定,这不是也没有血迹吗,谁知道你怎么杀的?”
两人开始吵闹不休起来,这时皂隶押着个人进来,“大人,这人刚刚典当的玉佩和我们公布出去的死者身上的玉佩是一对儿。”
草窃:“大人冤枉,冤枉啊,我没杀人,我就偷了点他的银子,还有就是这个玉佩。”
“你来的时候,人是死是活?”
“这……我也不清楚,我是贼,哪里敢靠人太近,当时快破晓了,我看这人跪在那里,行囊就放在不远处,我想他大概是睡着了,就偷偷拿了他的钱财就走了,连身都没近,这才漏掉他身上那块玉佩嘛。”
“大人,我看这人满嘴谎话,一定是见财起意,动了杀心,这些贼人为了偷钱可是不择手段的,身上那玉佩一定是慌乱之下忘了带走了。”那青年停止了和老太争吵,把矛头又对向了窃贼,自己被压在这里,难保不被一个调头污蔑成凶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找到杀人犯。
“大人冤枉,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是迫于生计才干这行当,是万万不敢杀人的啊……”县衙被一拨人折腾的头疼,这时听见一个小皂隶对自己说,“大人,借一步说话。”
皂隶:“大人,您瞧这案子太悬,死者身上没有一点线索,这么查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到头,可是要是对外说案件没有线索,岂不是让百姓以为您这个县衙太过无能。”
“怎么说话呢。”
“您勿恼勿恼,我看不如,先把三人都关押再细细拷问,私下里再继续侦察这个案件,这样对外百姓也以为有凶手落网,要是这案子真找不到凶手,三个人里,那窃贼也算罪有应得……”
死者:“嗯……我怎么,怎么躺在地上?哎呀,不好难道我已经死了?想到昨天晚上,本打算在寺庙里借宿一晚,来了个年轻人,硬是要和我品评佛道,我不过借宿一宿,又不懂佛道,那人就急了,说什么不懂佛不敬佛的人凭什么睡在这里,这里又不是乞丐屋。我本不打算理会,那人却如痴迷一般硬要拉我拜佛,我心想拜就拜吧,又说我心有所不诚,我实在恼怒,反驳他,佛祖庇佑天下苍生,不管是不是他座下弟子,他都该一视同仁有所庇护,我不过从他脚下路过一晚,又有何妨?倒是你这人,执念太深,怕是坠入魔道。”
“大概是那话说得太狠,他竟阴笑道:‘佛魔有何不同,只要是我心里想拜的,你也得拜’当时我暗叹一句,简直是个疯子,最后听见那人说,你别急,我会让你好好拜的,后来两眼一昏晕了过去。”
看见有身穿官服的人,站在我尸体旁,另一个小当差的好像在毕恭毕敬说着什么,我越瞧越觉得眼熟,然后忽然想起,哎哎!这个人,这不是,这不就是昨晚那个!
然而后面的事情,我已无法插足,黑白无常要带我走,我疾呼:“我都是被那个人害死的!为什么他还不下地狱。”
黑白无常看了一眼,那人亵渎佛法,以后是要直接入地狱十九层的。
End.文/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