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吗?伤口,竟然是光照进来的地方。从小到大,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有心理创伤的经历。
我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当我塞着耳机听到某首歌时,就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当时的某个人,某件事。虽然这些人和事早已成了过往云烟,但某首歌却把这些亲身经历过的感受紧密地联系到了一起。
我对自己的评价,是一个心思细腻且多愁善感的人。每当回忆起曾经的过往时,因为这些事情带给自己的强烈冲击感,再加上音乐旋律的氛围熏陶,某首歌就成了这个人、这件事的典型代表。因为当时的时间段经常听这首歌,两者之间的关联就这样被建立起来。
其实,能建立起这种关联的不仅仅有歌曲,某个电影片段、某件代表深刻意义的物件,一个人都可以把强烈的情感寄托在上面。我想这种状态,就是「睹物思人」。
你看,这就是一种轮回,在心理学上叫「强迫性重复」。并且,这个「轮回」,其实是我们自己追求的结果。
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1920年,他发表了一篇名叫《超越快乐原则》的文章,提出了「强迫性重复」的概念。他发现,孩子会把他最喜欢的玩具从小床里扔出去,再哭闹着把玩具要回来,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
弗洛伊德认为,在这个过程里,孩子是把玩具当成了妈妈的替代品,他们不断扔掉这个玩具再重新得到,其实是在不断地重复体验妈妈时不时会离开自己所带来的创伤。
无论是孩子,还是成年人,这种重复体验的价值,到底是啥呢?在一段关系里,每个人想要追求确定性的掌控感,来保持自己的自恋。但关系的确立并不是一方决定的,而是双方共同决定的结果。也就是说,关系中的不可控,才更符合真实的状态。
但为什么又要把「睹物」和「思人」联系到一起呢?关系虽然不可控,关系中的体验可以部分可控。把物品和某个人、某件事联系起来,我们要通过这种方式,好像能把不受控制的创伤,变成了自己能部分控制的创伤似的。与其在一个关系里被甩,不如主动去甩掉别人,这样可以就保护自己的自恋了。
于是就会出现文中开头出现的情况,一听到某首歌,情绪就会一股脑儿地涌现出来,就好像身临其境一样。
当然,随着体验次数的增加,会让我们对创伤的耐受度增加。时间长了,这件事也就放下了,彻底释然了。如果有相似的情况发生,我们还有可能在这份旧的体验中,去疗愈内心的创伤。其实任何情感,都有这样的轮回。
所以,伤口,才是光照进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