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镜小书生 第27天/365

深夜三更·床边

我惊醒了，有个冰冷的东西拍醒了我。左手往旁开灯，迅速拉起边角往床边一缩，眼珠子偷偷打量周围，自己的睡房，熟悉的床上，看见都是平时熟悉的物件。

自己做恶梦了?下意识右手抚着速度超常的心脏。

胆小鬼，做梦呢。直起腰，挪动屁股就要躺下去。

忽地，从床底钻出个类似哆啦A梦小怪物。和小怪物眼睛一碰，我眼睛急促转动，呼吸直彪测心速机的极限。

小怪物连忙后退，眼睛低垂盯着地面，小小声带点幼稚小男孩音调：主人别怕，我是一只时光机。

我是一名坚定地唯物主义者，眼前出现了时光机，时光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天边界河。赶紧左右手揉眼珠，幻觉，一定是幻境。精神出问题了。

揉完才敢睁开细缝往小怪物看，还在，它还在。忽然全身自动抖动，嘴巴上下打齿。

天灵灵地灵灵，万神保护，速速来搭救。嘴巴口齿不清地倔强念着。

主人，别念了，一次机会，今后不会有了。想去见过去的自己，就赶紧准备。只能逗留一个时辰。小怪物顿住，再次直愣愣盯我的眼睛，“去不去？”

“去”。很怕，越怕越要走近直面。

“哪年？哪天？哪个时辰？”

“xx年xx日xx时辰”

刚说完，小怪物提醒闭眼。闭上后脑子立即翻滚，感觉在腾云驾雾。想睁眼看周围什么环境，又怕规则是不能睁开眼，死命闭眼。

刚有种着落地感觉，耳边听到小怪物幼稚小男孩声音：到了，主人。

迅速睁眼，光速打理起周围环境。面前有个升旗台，一面红通通迎风飘扬的国旗，耸立升将杆最高峰，后面一定就是教室大楼。陀螺似地转过身，果然来到了小学学校。

应该是星期六，学生正常休息，跳舞队除外。

凭着遥远的记忆，走近三层金碧辉煌教学大楼，靠近教室门前，摸门把，摸窗户，推门进去课室里，找个座位坐着。

“主人，找人”恍惚间听见小怪物催促。

我来小学干嘛呢?主要是找到小学时候的自己，跳舞队里跟不上齐舞的节奏，被老师下最后的通牒，撵出跳舞队。

小不点，正躲在某楼梯口蹲着抱膝盖，头迈进膝盖面，默默留着泪。

楼梯大约有一米宽，她在那头，我现在静静地坐另一头。不远，也不随便有身体碰触。

一会感觉有人来，迅速抬起巴掌脸，看向我，泪水润着眼睛。好可爱，像一只小哈巴狗。

她不说话，只能我来破冰。

看见曾经的自己可怜巴巴，破冰技巧全忘记了。

干巴巴挤出一句：“你要纸巾不?”摸口袋，还穿着睡衣，哪里有口袋。

略带尴尬挤出怪阿姨笑容：“我住附近，出来逛逛，逛逛，就是逛逛。”

小不点，不说话，眼睛里荡漾一种叫迷惑的东西，迷惑哪里来的怪阿姨。

“你身上舞衣和舞鞋子好漂亮”

“哇”小不点一下哭出来，眼泪水龙头似的，“我今后再也不能穿了”中间打了一嗝。

“为什么”

“我被赶出舞蹈队了，老师说我动作慢，还僵硬，破坏齐舞节奏”

“你想留下来吗”

“想，很想”

“不哭，别哭哈，跳一次给我看一遍”

“我怕我跳不好，你会笑话我”

“我不会笑话，我们一起找问题呀”

穿着白色专业舞裙，脚穿猫爪鞋，脚尖滑动，双手提腕压腕摆动左右，是一个小精灵。

手关节处有点僵硬。可能没有掌握提腕再用手腕关节处用力往一旁压腕，双手压着腕摆动到右边，然后反转摆回左边。还要面带微笑，脚步配着着跳跃。

怪阿姨重新观看这只舞蹈，感觉难度系数不大，排练多几回，熟能生巧，跟上大部队节奏，完全没有问题。

“手腕压下一点”

“压过去不着急，慢慢着压，找一种律动”

“哎，这次对了”

“腿跟上节拍”

我俩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扣细节练习。停下，又扣细节。

小不点璇转、压腕、提腕、点动，都踩在了节拍上面，韵律流动着。

成功了。

小不点停下来时候，脸蛋红扑扑，眼睛亮晶晶。怪阿姨眼睛亮晶晶。我俩对视一下，咯咯地笑，像两只大和小的鸡。挥动着翅膀。

耳边传来小怪物提醒，剩下最后十分钟离开。

我想鼓励：“跳得特别棒，你成功了”。

而小不点的脸忽然从小太阳转变成要下雨的乌云。“我没有机会跳舞了”。

我斩钉截铁：“你有，你很勇敢，今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舞者”。

“我喜欢看你跳舞”

“可我舞蹈老师不要我了”

“再跳一次给她看，不要怕哦，刚才练习很棒”

“我……我怕”

“怕什么”

“哇，我怕老师”

怪阿姨心被蜜蜂似的蛰了，疼痛难忍。我抱住了她，抱住了到我腰部的小不点。

“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

“阿姨相信你一定成为一名出色的舞者，你会站在百老汇舞台跳着七小天鹅，你就是最漂亮最漂亮的那只小天鹅”

弯腰吻了一个额头吻，“不要怕，你是最好的”

不想小不点看见非正常离开的我，松开抱着软绵奶香的小身体，双手擦眼睛泪水，转身跑远。

“阿姨，阿姨，阿姨”小不点清澈的幼稚小女孩声音急切地呼唤。

刚离开小姑娘视线，小怪物声音响起：“闭眼”。

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