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比赛正在进行。
宽阔的绿茵场上,一白一篮的身影交织碰撞,场外的比分板上记录着2:1,时间,四十分钟,还有五分钟这场比赛就要结束了,战况激烈,场外的拉拉队更是屏住呼吸,凝神细看。
在裁判吹哨前,白队又抢到了足球一路传递,宁晋最后一脚射门成功。裁判吹哨,比分3:1,绝对的胜利。
球队的成员簇拥着宁晋往场外走,本校的啦啦队拿着水递给球员,啦啦队队长陆玉卿也拿着水走向宁晋,“恭喜!”眼角眉梢都是温暖柔媚的笑意,宁晋接过水偏头看了看台一眼,又若无其事地道了一句谢,仰头汩汩地灌了一大口,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一颗颗汗珠折射出耀眼的金色。旁边的队员开始起哄。白羽站在遥远的看台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手里握着一瓶未开封的水,不前进,也不后退。
平静地看着她的男孩,被众星拱月。
白羽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如果我有摘星星的技能话,我要把漫天星辰送给他。你很棒,我的男孩。
白羽是高二八班的英语课代表,收送作业是她每天的必备工作。
那天也和往常一样,阳光明媚,澄澈的天空白云苍狗一朵朵。白羽进了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少年背对着自己正和数学组的老师聊竞赛,白羽多看了一眼,高高瘦瘦的背影,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简单清爽的搭配。小姑娘就被英语老师叫着搬作业,小小的人儿抱着一摞作业本吃力地从办公室出来转向自己的教室,慢腾腾地前进,“嘭”的一声,人仰马翻。
白羽抱着的一摞本子撒了一地,人也摔坐在地上,手臂被擦伤了,火辣辣的疼,撞她的人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抱着足球急匆匆地跑了,白羽疼得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坐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宁晋从办公室出来往教室走,便看到小姑娘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白皙的手臂上一大片红色的擦伤,分外惹眼。“同学,你没事吧?”温柔清洌的声音,白羽抬头有些委屈巴巴地看着宁晋,点点头,挣扎着自己站起来,不曾想刚才摔倒的时候也把脚崴了,一抽一抽的痛,刚站起来就往旁边倒,还好宁晋眼疾手快,扶住她。“我扶你去医务室吧,你脚崴了,肯定走不了。”白羽看着洒落一地的本子,有些为难,“可是,这地上的本子怎么办?”宁晋蹲下,三下五除二就把本子重新规整好,一手抬本子,一手扶着白羽。
到了医务室,喊了校医来看,扶着她躺在病床上,才说,“快上课了,我必须走了,本子上写着高二八班,我帮你把本子抱到你们班去,然后给你们班班长说一下你的情况,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少年一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翘,含着一丝征询的意味,看着白羽。白羽点头如捣蒜,少年抱着本子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
“诶……你,叫什么名字,今天谢谢你。”
“宁晋”
少年独特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病房,脚步声越来越远。白羽轻声又重复了这两个字,心跳如鼓。
初遇时的温柔,清冽的嗓音。公子难遇,见之倾心,明眸俊秀,温润如玉。雪白的纸张上,寥寥几笔。白羽的日记本上第一次有了主角。
班长来找白羽的时候,白羽正准备下床回教室,医生用冰袋敷了之后,已经消肿。“你怎么把脚崴了?还让宁晋把本子送过来了。”外号“八卦通”的班长一脸促狭地看着白羽,接着又说,“我和班主任说了,给你准了假,可以回家休息,今晚不用上晚自习。”白羽摆摆手,“不用,不用,你看我现在走如风,还能蹦哒。”现在紧张时期,作为准高三生,白羽不能让自己松懈,“那我扶你回教室吧。”说着,班长就伸出了胳膊,白羽看着伸出的手臂,心里不知为何,有了比较,同样是男生,宁晋的胳膊看起来瘦,却结实有力,班长的手臂因为常年不运动显得有些白白胖胖,外强中干。前者和后者天壤之别。这番心里计较,白羽有些脸热,“我的班长大人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羽,上天入地。走!”
白羽的同桌看她回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例行公事般地问候了一句,继续沉迷题海。白羽有些讪讪,她一向在教室待的时间不多,和自己这个同桌的关系不冷不热,还没有和画室的画友关系好。白羽静下心翻开自己的习题册,开始认真做题。
时间滴滴嗒嗒不快不慢地前进,学校的钟声响起,晚自习结束。
学生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涌出校门,白羽一个人背着书包随着人流往外走。前面几个少年正在讨论下周的足球比赛,“我听说这次比赛,高二一班的王牌——宁晋,也要参加诶。这场比赛是学校间的友谊赛,肯定很精彩。”和他同路的男生插了一句,“我不是听说宁晋最近被数学组的老师选中参加数学竞赛嘛,他还有精力准备足球赛?”“宁晋是谁,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我们就等着看比赛就行了!”说这话的肯定是宁晋的迷弟,白羽暗暗地想,嘴角上扬。白羽加快脚步,超过了他们,夜晚的凉风将少年人的话语吹散,白羽心弦微动,仰头看黑夜里的天空,浩瀚星海,亘古不变,一轮弦月悬挂九天,夜凉如水。不知为何,白羽因习题带来的烦闷渐渐消散。
“爸,妈,我回来了”白羽开门,看着正看电视的两人喊了一声,“小羽回来了,妈去给你热牛奶,你先回房看会儿书,小羽她爸把电视关了来帮我。”抗日战争的电视剧,主角被困在村子里,鬼子打算瓮中捉鳖,正是精彩时,看主角如何逃出围困?白羽她爸一边连声应着好,屁股也没挪一下地坐在沙发上,白羽看了她爸和她妈一眼,轻轻地叹口气,“妈,我不饿,先回房了。”她妈一听,“这怎么行呢,牛奶还是要喝的,这正是关键时期,你这天天用脑,牛奶补身体。”又吼了一句她爸,“老白,天天看电视,不知道小羽要学习啊,快关了。”声音被门阻隔,听得不甚清晰,白羽有些累了,今晚写了一晚上的题,但还是翻开了英语卷子。
她知道她爸妈是怎么想的,虽然她现在在学美术,可是还是希望自己走文化,艺体终究没有文化好,为这事白羽还和她妈吵过几次,后来,白羽看到她妈妈头上的根根银发,早出晚归,还是退了一步,向她妈妈保证,画画周末去学,功课也绝不会落下。白羽看着摊开的英语卷子,发呆,她爸端着牛奶进来,“小羽,累了的话,就把牛奶喝了早点休息,今晚就不看书了。”白羽接过牛奶,摇头,“我把卷子写了,明天要交,你们先去睡吧。”她爸摸摸她脑袋,说了一句,别太累了,就出去了。房门关上,一室静谧,只有笔尖的沙沙声。
清晨,六点半的闹铃响了,“小羽,快起来吃早饭,今天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白羽双眼迷蒙地换上校服,洗脸刷牙之后,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包子和粥,才觉得有些清醒,“妈,我不是让你不要给我做早饭嘛,你多睡会儿。”,“唉呀,人老了睡不着,而且外面吃的不干净,我不放心,快点吃,吃了还要去上学呢。对了,我听你老师说你们最近要考试了,抓紧点啊,那个画画可以先放一放。”白羽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低头喝粥。喝了几口,看看时间,背着书包就跑,听见她妈在后面说,“这孩子,饭都没吃几口。”,白羽她爸嘀咕:“你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这才高二。画画是她的爱好,而且我觉得画画没啥不好,说不定我女儿以后还是艺术家!”,她妈白了一眼,“我不同意,画画又烧钱,又不是什么正经职业,走文化才是最稳当的。”
白羽气喘吁吁地跑到校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带校徽,在门口踌躇一番,低头,脚步匆匆,打算蒙混过关。
“同学,你的校徽呢?”清冽熟悉的声音,白羽暗叫一声糟糕。抬头,看着少年严肃的表情,又偏头看看旁边,“我的校徽在教室里,我现在去拿。”立马,脚底抹油地跑了。未曾发现,少年的笑容,梨涡清浅。旁边的陆玉卿,看着他打趣,“你认识那小姑娘?但也不能徇私哦”,少年眉间微蹙,一脸严肃,“学姐,谁徇私了,那位同学不是说去教室拿嘛,等会儿她拿来了就好了。”
白羽跑到教室才轻抚胸口,大口呼气,这不是白羽第一次干这种事,不过好巧不巧遇到宁晋。
校徽永远戴在偏离心脏三分之一的距离,他问我的校徽呢,我想踮起脚对他说,藏起来了,在心脏的旁边;我想对你说的话也藏起来了,在心底。娟秀的字句写着少女的心事,旁边的小人画,是两三笔勾出的神韵。
高二八班的数学老师是数学调研组的组长——虽然人到中年,不得不秃,但留着八字胡须,讲起课来胡须飞舞,板书写的也漂亮,常常妙语连珠,讲数学定理还讲数学故事。白羽平常也能认真听讲,但昨晚熬夜写英语卷子,现在是困得哈欠连天,使劲将眼睛撑开,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白羽同学,你来来说说这道题的答案和解析过程!”半只脚已经踏入梦乡的白羽被点名站起来,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她的同桌悄悄把习题递给她,上面答案和过程一目了然,白羽镇定地按照上面读出来,小老头点点头,坐下吧。
Z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两节课要连着上,刚好上下午都是四节课,两节课上完中间休息二十分钟。
铃声响起,班上的学生成群结队地冲向小卖部买零食补充体力,白羽也打算去买点吃的,走之前她问她的同桌
“肖飞,你要吃什么?我可以帮你带。”
“不用,我不饿。”
白羽只得转头走了,小卖部的学生特别多,人潮拥挤,白羽在楼梯上随意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宁晋,穿着淡蓝色的格子衬衫,还是黑色的牛仔裤,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修长的手指握着肉松面包,和他周围的朋友说说笑笑,白羽静静地看着,她觉得他身上有阳光的气息,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即使隔着亿万光年,太阳周围的小星球绕着它旋转,乐此不疲,心甘情愿。
白羽买了两个肉松面包拿回教室,“喏,给你,我请你,谢谢你今天帮我。”白羽把面包递给肖飞,他本欲拒绝,最后看白羽态度坚决,只好接过。白羽看他接受了,笑得眉眼弯弯,“肉松面包可好吃,宁……你肯定喜欢!”临时改口,白羽的一口面包梗在喉咙,她的同桌把水杯递给她,轻拍她的背,“吃个面包都能噎到,白羽你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白羽喝了一口水,“今天上午的数学题写不出来,要不同桌帮我看一下?”
学校的钟声响起,一天繁忙的课程才宣告结束。老师留的课堂作业,白羽还没写完,所以她没急着走,学校的第二道钟声响起,白羽才开始收拾书包,关上教室门,楼道的灯时亮时灭,白羽走得有些困难,她有轻微的夜盲症,“嘿!”白羽吓得差点尖叫,她颤巍巍地转头,刚好灯灭了,窗户外的月光洒进来,地上的影子拖得很长,白羽有些腿软,曾经看的恐怖片一股脑地往外冒,“大哥,大姐,冤有头债有主,我白羽就是个路过的学生,别吸我精气,而且我皮糙肉厚,一点也不好吃……”,“白羽,我是宁晋,要吸精气也不找你呀。”后一句话已然带了戏谑的笑意,恰巧,灯亮了。宁晋帅气含笑的脸近在咫尺,白羽后退一步,脸上一抹云霞,一双大大的杏仁眼里还有泪水,波光流动,看着宁晋,
“你干嘛吓人?”
“冤枉啊,小羽毛,我才从班里出来,看到你,就想和你打声招呼,哪知道……”
白羽听到那句“小羽毛”,耳根开始泛红,“我,叫白羽,不叫小羽毛!”
“我知道啊,你刚才说了,不过,我觉得小羽毛挺适合你的,很可爱!”
少年随口说出的话,在白羽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强自镇定下来,“我的名字叫白羽,白天的白,羽毛的羽,不准改我的名字,再见!”少女转身就走,黑色的马尾辫在风中起舞,“下周我有球赛,小羽毛记得来为我加油哦,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少年的声音如同暗夜里漂浮的香气,沉沉包裹住白羽。
你是多变的少年,有时温润如玉,有时玩世不恭。每一面都那么独特,每一面都那么可爱。白羽在文字的结尾画了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
下周除了学校甚为重视的足球联赛,还有一场考试。每个人都在高声讨论足球比赛时,白羽和她的同桌沉迷题海,白羽是因为母亲提起这场考试,为了画画,她必须不争馒头争口气,不敢松懈。考试在足球联赛前三天开始,刚好考完就可以观看比赛。
月中考试也和高考一样严格,整个高二的教室都是考场,美其名曰早日熟悉战场。白羽被分到高二一班,她到得有些早,录完指纹,进教室,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的浮云飞鸟,她前面的位置上还没来人,她也没注意去看桌子上面的贴纸,等再回神的时候前面空着的位置上已经端正地坐着一个人,正是宁晋。
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分发试卷,白羽看着试卷,聚精会神地答题,语文是她的强项。下午的数学却令她头疼,这次的数学题明显超纲,白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了选择题和填空题,看着后面的大题发愣,前面端正的少年早已停下笔,看着外面,露出的一角写得密密麻麻。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白羽抬头看旋转的吊扇,心里七上八下,她低头划了一条辅助线,按照自己的思路,终于写出了答案。
考试两天结束,第三天,成绩就公布出来。白羽去看成绩,百名红榜,自己在中位数靠前。旁边的女生切切私语,“第一名是宁晋诶,六百九十分,数学满分。”少女的声音含着仰慕。白羽看着榜首的宁晋两个字,巨大的落差感瞬间淹没了她,一颗心如同泡在水里,酸胀不堪。
白羽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低如尘埃。
第二天,声势浩大的足球联赛拉开帷幕。班上的女生大都去观看比赛,白羽经此打击本来不想去,但脑海里时时浮现宁晋的那天的话——他让她去为他加油。完全静不下心,索性推开书,跑出了教室,转身去了小卖部买了一瓶水,才急匆匆地去了体育场,观看位置尚佳的都已人满为患,白羽只能在偏僻遥远的位置坐下,她看着绿茵场上的少年如王者一般,带着他的队伍开疆辟土,从最开始的0:1到最后结束的3:1,他创造了神话。全场都是兴奋的欢呼声。
白羽突然明白,自己是配不上宁晋的,他有和他旗鼓相当的红颜在侧,她曾经骄傲地想自己也有过人之处,但在他的面前,她的骄傲总是会土崩瓦解,尘埃满天。她不敢上前,也不想后退,手中的水捏得有了汗意,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白羽在日记本里接着写,我想把满天星辰送给你,可我又怕你转手送给他人。人们都说爱情能让人欢欣鼓舞,那为何我的喜欢如此煎熬,少女的心思如此敏感,暗恋的卑微让她低入尘埃,却放不下。
周末,白羽上了补习课就赶往画室,没有回家。这几日,她妈妈知道她这次考试成绩不理想,便一直挑刺画画这件事,周六出门的时候又说起,白羽反驳了几句,差点吵起来,所以,白羽决定不忙回去,免得又起争执。她知道母亲的意思,但是在画画这件事上退了一步,就再也不会退第二步,她有自己的原则和梦想。
画室恰逢周末,人格外多,大都都在认真看着讲台上的事物,勾勒线条,上色。白羽放下书包,和老师说了一声,便支起画架,手里握着铅笔,认真观察讲台上的静物,思量了一下光从哪里照过来,阴影在什么地方,亮部和暗部区域的分布,又比对了下画纸,才开始画。风轻轻吹进来,撩起白羽耳边的碎发,只有在这一刻,白羽才觉得自己是完全放松的,没有母亲的期望,学业的压力,暗恋的卑微。
一篇色彩静物画完交稿,时钟已经指向七了,必须回去了。白羽收拾东西,出门,走下最后一节楼梯,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静地靠在自行车上发呆,只一眼,白羽就知道是宁晋。她的心又开始嘭嘭地跳,正犹豫着,宁晋发现了她,“小羽毛,你失约了,你都没来看足球赛。”白羽小声嘀咕,“我来了,只不过看你有红颜相伴”,“你一个人瞎嘀咕什么,为了惩罚你那天失约,我要送你回家。”听闻此番理直气壮的话,白羽瞪大了双眼,不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白羽迅速背上背包,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手心里的汗渍暴露出她的紧张,宁晋哑然失笑。“坐稳了,我们出发了。”白羽乌黑柔顺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心里悄悄地想,这场暗恋,是不是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你身上的白衬衫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和你一样。曾经你是我不敢梦见的地方,现在突然有了希冀。白羽的日记本上,添了新话。
宁晋离开的背影也相当潇洒,说了一声再见,就骑着单车离开了。白羽突然想要参加两周后的辩论赛,她想让自己和他一样光彩夺目。家里的灯,一直亮着,白羽开门就看到有些睡意昏沉的母亲,“小羽,回来了。牛奶刚热了,在厨房,我去给你端。”白羽的喉咙有些发涩,她没回房,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妈,我想学画画,马上高三了,美术生需要集训,我希望你支持我,这是我的梦想!”她母亲看着她,眼角的皱纹又添了许多,两鬓不知何时已斑白,叹息着开口,“好,我支持你!吵了这么多次,你都没妥协,妈也知道你的想法,好好学!我去把牛奶端给你,你回房休息。”“妈,我自己去,你去睡吧。”白羽的喉咙哽咽,她不会辜负期望。
两周后的辩论赛如期举行,白羽和另外几个学生代表高二八班参赛,一番唇枪舌战,引经据典,辨得对方哑口无言,甘拜下风。白羽也在这场辩论赛里大放异彩,从此多了一个“才女”的称号。宁晋看了她的表演,一双眸子熠熠生辉,赞叹不绝。
天上浮云几变,日出日落,时间随着落叶飘飘打转,高二结束,高三正式开始。白羽参加了美术集训,来学校的日子屈指可数,宁晋也更加忙碌。高考的号角,已然吹响,逼得每一个人使出全力奔跑。几次诊断考,几次月考,一场誓师大会,高考终于来了。
高考前几天,白羽约宁晋出来,递给了他一封信。信中只有几句话,我最喜欢的城市是S城,我希望你也能喜欢这座城市。夜晚宁晋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三个字,我喜欢。
高考结束,每个人都各奔东西,从此天涯海角,了无音信。白羽选择了S城的美院,下火车的时候,有人在背后
“嘿!小羽毛”
年少时倾尽全力喜欢的人,有的人留有遗憾,终究被时间磨平了棱角。幸好,你没有让我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