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节来临,众人归家心切,于是高速路上再次成了停车场,塞车堪比史上之最。有朋友说:我九月离开广州,我十月还在广州。生动形象的描述了930塞车盛况,让人心酸之际。
我因为要加班,加上想避开高峰期,于是昨天一早慢悠悠去了公司,安排好工作,再回家做个午饭吃完,看看时间打个盹,约的顺风车就到了。
原以为都1号下午了,这时路况应该不塞吧。谁想不然,路况较30号晚上到1号上午有改善,但也还不完全通畅。
我习惯一上车就先睡觉,这次也不例外,上车后即闭上眼,随着车子晃悠,在司机女儿的动画片声中迷迷糊糊入睡。
是一个急刹车将我摇醒,睁开眼一看,发觉我们还没上高速,讶然,司机说,高速入口都还有点塞,我们在找国道出去。我默然表示同意。
走哪没关系,最重要是可以回家。
车子沿着国道一直往前行驶,我因已经睡过一觉,就一边听歌,一边望着窗外。突然看到窗外的田园景色,心里忍不住惊叹起来。
一片熟悉而又遥远的稻田映入眼帘。秋稻正进入入浆时节,田野里绿黄相间,远远看着,很是好看,不远处的浅山如黛,整体就是一副漂亮的水彩画。空中乌云密压压的,黑的透亮,更是显得绿色里更具有生命力的美感。
这种景色曾经一度非常熟悉,家背后就是一片这样的稻田。总是看着耕种插秧,由绿油油还能看到纹路到一片墨绿呈现,再到绿黄相间,以后是金黄的收获。
我自小就被这种美熏陶着,也被它感动着。甚至认为这就是我生命的底色——有着浓墨重彩的稻田景色。
后来我外出读书工作,那片田也被征收用以租给外地人,种上很多陌生的作物。于是一时一季田里的风景就被韭菜花,火龙果,荷花等取而代之。我昔日的稻香,水彩画已经只能在偶尔闯入一个陌生地带里,隔着车窗才能看到。
每次看到稻田,我还是会由衷的想:真美。像记忆里的一样。
车窗里的风景飞驰而过,我还在自己对田野的念想中。突然筹到不远处有一丛开得很漂亮的紫色花朵,像瀑布般垂落,朵朵花簇很大,花瓣似丝绒,一朵朵的镶坠在绿叶上,特别吸引人。我仔细想看清它是什么花,无奈一闪而过,我都来不及辨认,只好将这一幕在自己脑海里反复回放,以期许日后贫瘠的生活里能够有更多的色彩。
一栋正在建的别墅兀然的出现,车辆在会车时减速,于是我看到了种在周边的植物,种在泥土里,阳光下的植物,生命力就是不一样,勃勃生机。
我突然想起自己向往过这种有花园有楼房的生活。忙时读书写字,闲了莳花弄草,日子不算惬意,也少了很多职场应付。山中日子静远,格外十全十美,舒心。
转念一想,那想看场话剧电影,我又该如何,驱车去城里吗?这样想来,山中偏居又显得失了完美的环境设定。
想着,车已经走远,想想自己也好笑,住哪,如何生活,不是该银行里有笔钱么。
车子走远,这种生活的向往也就渐渐又成了心底的谜。
车子终于上了高速路了。一路没有拥堵不堪,但车流依然不减,行速也不快,及至到了一个服务区,开始有点缓慢行驶。索性我们决定停车稍作歇息。
在等司机带他女儿去买吃的空闲,我四处张望,看到雨后的天空洗般的蓝净,忍不住抓手机拍照。拍着突然几棵树出现在我镜头处的远方。
树叶墨绿,树冠是青绿色,或淡橙色,或是粉红色,非常好看。我心里一喜:栾树。这么多我在高速,广州行道树,小区绿植里时时遇见它,但就是不从近处看它。
于是情不自禁举步前去,准备好好看看。缘分是多么重要,让我和一株喜欢的植物这样相逢。
及至树下,我抬头静静看会,有车按喇叭提醒我,有保安说你小心。我掏出手机,拍下几张。算是我们在高速上邂逅的合照,心里是欣欣然的,就像谈恋爱时他突然出现,自己心里会莫想:他是为我而来的呢。我对这树的感觉也是,它是为了等我的,塞车是为了让我和它相见呢。
诚然,在高速塞车,拍花认植物,谁说不是一种信步闲庭的收获。
上车后,我们离开服务区,之后再遇堵塞,我已经很安心,因为一切都已经恰到好处给了我安排。